「月楼,赏月的楼。登到那上头,可以看到最美的月亮。」
「你上去过?」
「一次......」而从那次不好的经验后,他再也没踏上那栋楼去。
「你跟它有关系吗?」
寇翎的;花名;还是;艺名;啥的也叫月楼吧......只是这个名字,感觉太过寒冷,所以青禹从来就不用。
「其实是没有的。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一直都还抱着一点点妄想,妄想着其实我父亲的心中有我的存在才盖了这栋楼......」
当然,饮下毒茶的那刻就将这一切望想给打碎了。
看出了寇翎眼中的一丝丝惆怅,青禹拉过靠坐在池子旁的寇翎让他坐在自己盘起的腿上,说:「反正我时间多得是,哪天也来盖个;笨蛋楼;,表示我心中有你的存在。」
「你盖个茅厕吧!你省得一天到晚来打扰我出恭!」
「啊,说道茅厕,你到底在浴室里搞什么?」
「除了如厕还能干麻?作蛋糕?」寇翎搂着青禹的颈子将脸靠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到自己心虚的表情。
「那你下次别锁门,鬼鬼祟祟的。」
其实并不是计较什么,只是自从寇翎受了重伤以来,哪怕是一个钟头,就算是几分钟找不到人青禹都会不自觉地焦虑起来。
就怕在他一个不小心闪神的那,又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喂,祝青禹,我喜欢你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隐私吧?」
「喔?」青禹扬了扬眉毛,推开坐在他腿上的寇翎,从水里站起身跨出池子。
「喂,你去哪?」趴在池边看着青禹穿上衣服,寇翎扁着嘴问。
「我喜欢你不代表你可以管我要去哪吧。」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下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见青禹生气寇翎就焦急,他连忙要从池子爬出来,可才跨了一脚,脑门又传来剧烈的头疼,接着是胸口疼、肚子疼、全身上下都疼......
视线一花,整个人;噗通;一声往身后的池子摔进去,脑袋好死不死就往石制的池底撞去,这重重的一撞倒是把自己给撞昏过去,省得那难忍的疼痛。
「喂!」
不过是想要吓他一吓,怎才转身下一秒就听一声巨响,转过头就不见人影......
连忙走到池边,就看寇翎已经在池水中昏死过去,沉在里头动也不动......
☆☆☆
「唔......」
痛痛痛,脑袋好痛......
「醒了?」
「咦?」
「你怎么这样笨,笨到连泡个汤都能把自己撞昏在池子里!」青禹脸色难看地骂着。
「......」生气了......可是看着青禹为自己受伤生气,看着他那样在乎自己,寇翎开心愉快在心中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不过后脑传来的疼痛,也实在让他做不出什么开心的表情。
「......还痛吗?」
「嗯......」痛,而且晕得很,好不容易撑开的眼皮,看到青禹后安了心,又疲惫地忍不住想要阖上了......
「......」看着又昏昏睡去的寇翎,一抹不安爬上了心头。
照理说这样睡了一天,后脑撞伤的伤口应该完全好了才对。
可是白色的绷带上却还渗着一丝丝紫色的液体,那个伤口好象还没愈合起来......
就这样带着忧虑的心情坐在床边一天一夜,心情仿佛回到了那十一年每天望着沉睡的他那般沉重。
好怕好怕他就这样睡去,又醒不来了......
幸好,睡了一天一夜后,寇翎那双灵动的眼睛又睁开来瞅着他瞧。
「下个满月我们上月楼去赏月吧。」
「嗯。」
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寇翎轻松地对他说着话。
但青禹却渐渐地察觉了,在寇翎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正发生着。
☆☆☆
将脱在湖畔的外挂穿起慢慢地扣着颈子边的布扣,方才撑了小舟到湖心去摘了些水莽花,加些蒜头炒一炒就是一道好吃的下酒菜了,等会再去后院挖坛酒,当作今晚上月楼去赏月的配品。
身上穿著的这些封在箱子里十几年的素白色衣物虽然有点发黄,但那上等的布料和精致的剪裁,穿在身上远远比百货公司里买的那些名贵衣物来得舒服合身。只是青禹老是笑他「老祖宗」......
端起了放在一旁满满一茶盘的紫色水莽花,就在要转身离去时,那要命的疼痛又发作了起来,手一松,方才所采的那堆花全散落在湖畔草地上。
顾不得摔了满地的花,寇翎抱着疼痛的身子缩在地上发抖着。
冷得像是要结成一大块冰块了,却又痛得仿佛身体被卸成了一块块的剥离散开......
「啊~」
痛到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死命地在地上乱滚乱踢着,想把那可怕的剧痛给甩掉踢掉却作不到,快发狂的脑袋甚至闪过了个念头:想要解脱。
想要将自己沉入眼前的月亮湖泊中,然后再也不必忍受这样没完没了的折磨,不必这样忍受着像是拿刀子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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