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有那么多辛辛苦苦刷来的手下,还有那么精密的安排,他……
叮当一声,九龙环撞在了岩壁上,碎成了几段,似乎都能看到宝图花纹崩碎的细节。张松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属下,看着他辛辛苦苦刷来的影卫,他拼着无数危险,花了无数心机搞定好感度的忠犬,感到了一丝茫然。没有玩家会被系统背叛,没有玩家会被n嘲弄,可是他在系统界面里看到的是什么?
这忒么,是在玩我?
然而系统没有给他答复,当初慷慨给了他一切的系统,如今正在冷酷的剥夺一切。突然之间,张松觉得惶恐了,他想到了那从未找到的“惩罚模式”,想到了系统从未告诉过他,下来自己会去哪里,还有没有重启的机会,去尝试另一场游戏。不过惶恐之后,是更加的愤怒和不屑,是状似癫狂的大笑和嘲弄,失败又如何?不过是一场足够尽兴的游戏罢了,谁推底关boss没失过手呢,他依旧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个书里的名字,不是一张纸片。
只可惜,不能再这么爽了。就算有可乐空调,也不会这么爽了。
伴随着疯狂的大笑,张松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他知道这片黑暗消散之后,他会再次回到自己的狗窝,那个只有床和电脑的破烂出租屋,没那么爽,但是真实的存在。他不甘却又安心的倒了下去。
黑暗并未消散。
“嗯?这故事线不是跳频了吧……”一只手敲了敲控制器,又打了个哈欠,“算了,反正不受欢迎,开新线路吧。”
只是几下操作,另一个角色在蛮荒中醒来,那是个女孩子,相貌平常,带着眼镜,看起来还有些肉呼呼的,显然对面前的一切吃了一惊,然而只是片刻,她狂喜的跳了起来。
“我,我穿越了?!”
在那个世界,密林茫茫,野兽呼啸,原始部落的人们持着长矛狩猎,围猎着如同小山一般的怪物,还有个赤着上身的长发野人,悄无声息的朝那女孩潜去……
…………
拨了拨篝火,开阳朝山洞的另一边望去,在那里,一个年轻人正安静的躺在地上,不再锐气毕露,也没了偶尔会出现的骄纵和懒散,只是安静的躺着,似乎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自从离开那个山谷后,他就再也没能醒来。开阳握紧了手中的树枝,挪开了视线。他从未料到会出现如此情况,那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宝藏而已,难不成真有什么法力?不,不会的,应该只是刺激太过,暂时失神,就算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他也能让主人重新恢复。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橙红的火苗微微跳动,映出了另一个场面,那是开阳深深刻印在脑海中的场面。
他身负枷锁,双膝跪倒在后殿之中,御天宗的正殿已经被汹汹大火倾覆,呛人的气味随着燃烧的热浪涌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命机会了,不论来得是谁,御天宗的人马、突袭的正道大军,都不会放他生路,更不用提近在咫尺的火焰。但是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作为一个杀手,他未能完成任务,得到这样的惩罚也不为过,只是应有之意。
可惜没能替教主再杀一人。
恍惚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混沌,火并未烧到他面前,可是毒烟足以致命,他平躺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烟雾和火苗,如同一块被人遗弃的朽木,安静地等待化作火炭。然而在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噪音,一块青石地板自下而上被推了开来。
“操,这密道真忒么难找!”一个声音响起,旋即是一声低呼,有什么人伸手拉住了他背后的枷锁,“果真是在这里!”
那声音里有些欢快,也有些肆意,并没有询问他的意思,只是干脆一拖就把他拽下了坑道。因为吸入了太多毒烟,他并没有力量说话,甚至没法睁眼,那人也当他昏了过去,大大方方拖起人就走。
一片漆黑之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话,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似乎这人赴汤蹈火就是专门为了来救他一般。从未有人会想救他性命……刚刚逃出火海,又有人在他耳边絮叨,似乎不坏。渐渐,他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他见到了一个青年,岁数并不很大,但是一席白衣,端方儒雅,那人开口就说到:“我无意中救了你的性命,你可愿随我离开?”
完全不像是地道里听到的声调,也根本没说专程来救、施恩求报的话语。他看着那人认真到有些作态的脸,心头突然有什么动了动。他未曾拒绝。
于是,他有了个新名字,名叫开阳。也有了个新主人,名叫张松。
那人很怪,怪到不合常理。他有两个身份,似乎也有两张……不,更多的面孔。然而不论如何行动,如何作怪,他却从来未曾瞒过自己。
那人注视他的眼神也很怪,每次只要看到他,就会带着审视、专心致志,似乎想要透过他看到些别的东西。但是那人是真心待他,不是对一个下仆,而是给他真正顶级的功法,真正无私的信赖。
他是有武学天赋的,但是从未有人重视这个天赋。他甚至也有些管人的才能,可是也从未有人放心把手下交托给他。然而张松不一样,当有一天,那人看到他时,突然就笑了起来,把摘星楼,把他手下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一个影卫,就该能替主人活着。
他这么笑着告诉他,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和信任。他可以在他面前安然入睡,在他身边赤身*,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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