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以前总是一个人过来,即使外面是艳阳天,他在这里也能感受到由内而外的寒意。他有时会碰见正在发作的病人,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倒地抽搐,痛苦呻吟;有时也有人会对他露出怪异莫名的笑容。
但现在,他全然不畏惧这些了。
“我想等她醒过来,进去跟她说几句话。”程立对身旁的男人说。
阮昊一直握着他手,说:“好。”
第35章
五月中旬时,卓宁远在剧组终于杀青了。他在上海逗留的这几个月,单单只为了去程教授家蹭饭,就跟粉丝玩了好几次金蝉脱壳的游戏。
“我决定了。”四月上旬时大伙儿聚在一起,饭桌上深沉地这么说了一句。
等到他临近回北京时又把人喊上一起吃饭,还专门派了房车司机来接。
原来这货上次那个决定是在上海置了一栋别墅,说是以后就定居在魔都了。他老爷似的带着阮昊跟唐满在院子里逛,被两人按在草坪了以“炫富”为由殴打了一顿。
这个月的上旬,阮昊打电话跟宠物医院预约了金毛狗的绝育手术,先带兜兜去做了基本检查是否适合做手术,确定好后再次跟医生约定了时间。
做完手术的金毛狗由身到心都受到了重创,不凑过来撒娇讨宠了,忧郁地窝在自己的狗窝里。
程立有些担心,查资料时,时不时看向它的方向。
阮昊端着一杯咖啡过来,坐在程立身后,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带着笑意说:“从小皇帝变成了小太监,它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程立继续敲放在膝盖上的电脑键盘,默不作声。
阮昊紧挨着他身后坐下来,一只手松松地捁着他的腰,嘴唇凑近他耳边,带着轻微痒意的热气:“我们家小兜兜真可怜,跟着主人好几年,白长了两颗蛋,不给他绝育,还让他禁欲,委屈大发了。”
程立稍微动了一下,想和身后的人保持一些距离。阮昊才洗完澡,仅仅穿着一件背心就凑过来,周围全是他的气息。
他并不回答,不动声色地去扳阮昊在他腰间摩挲的手掌,将他低笑着凑过来的脸推开。
就因为给兜兜绝育这件事,他已经被阮昊明着暗着揶揄过好几次。都说三岁看老,这男人的一些恶劣因素真是从骨子里浸出来的。
两个人同居不过也才几个月而已,程立的生活习惯也受阮昊的影响渐进地改了很多。
程教授上班很少晚上留校到晚自习下课了,他更喜欢回家。休息日时两人约会去看个电影,订个话剧或音乐会票,在家里阮昊领着他做队友打游戏,偶尔也本着学术精神争争几道数学题。
他以前只穿系扣的睡衣,但他始终磨不过阮昊,就算睡觉前坚决地抵制了某人剥他的衣服,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还是被扒光了搂着睡。
程教授也锲而不舍地学做饭了,现在倒不至于有火烧厨房的危险,也总算在阮昊熬夜工作时能给他弄点饱腹的。
每一天的生活都反复着,跟昨天不同,也与明日相异。
又过了小半年的光景,赵医生跟程立说,以后都不用预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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