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拱手,“公子名满天下,下官不敢当此赞誉。”
景烨低着头批完手中一本奏折,抬头见此情状便笑道:“顾卿别笑话他了,他脸皮薄的很,经不起。”
句句回护,竟已亲昵至此?
顾泓心中深思,面上笑意不减。
凤泠便站到书桌前为景烨打理奏折,因有顾泓在场,就不如平时独处时那么潇洒了,景烨和他说笑也支支吾吾。弄得皇帝陛下心中大叹。
到了傍晚将近黑夜时分,事情总算打理完。景烨站在御书房门口与凤泠告别。
“总是叫卿为朕打理这些杂物,辛苦了。”
“陛下勤政,是臣与百姓之福……”凤泠说话其实乏味的很,不是百姓就是黎民,可是景烨明白,过日子,就得寻这样的人。
皇帝笑笑,命叶茂送他出宫,看人走远后才转身进了御辇。忽然有人从身后握住他的手。
“陛下。”
十指交扣。这手修长有力,指尖上还有常年写字练出来的薄茧,握着却很舒服。
景烨一愣,回过头,见顾泓眼带笑意,与他靠得极近。青年额间的那颗朱砂,越往近看,越是动人。
“陛下不如去雍华宫用一用晚膳?”
皇帝陛下一着不慎就被美色所惑:“啊?”
顾泓的薄唇凑到他耳边,看到这人的耳根让热气一下熏得通红,不由轻声笑道:“臣有样东西,想让陛下看看。”
“这个……”景烨瞪着眼坚持了三秒,然后缴械投降,“好,朕就去看看。”
雍华宫也不算远,两人便并肩步行而去。
而被景烨以为早已回府走远的凤学士,此刻正站着,口中呢喃:“顾先生……原是真心喜欢陛下的?”
叶茂默默捂脸:始乱终弃什么的,真是太虐心了。
雍华宫。
刚沏上的恩施玉露就在手边,茶香随袅袅而上的水雾逸出,令人心驰。
景烨却无心端来细尝。
顾泓倚坐榻上,偶尔抬眼,瞧一瞧桌案边捏着文章细读的皇帝,隽秀的眉眼模糊在雾气中。
景烨看过一遍后,便把它仔细卷好了放回桌上。
顾泓已知其意,却微微笑道:“陛下的意思?”
景烨长舒一口气,点了点眉尖:“顾卿该猜到了才对。”
顾泓闻言便笑道:“这是他三日前彻夜未眠写成的,亭秋自幼生于旱灾多发之地,一闻西南大旱,便恨不能多出一份力,陛下若能成全,就是大功德一件。”
“朕知道。”景烨无奈一笑,“依朕看,不止得把这篇万言论送到西南去,这个人。”他点了点那张纸。
“也一样得送过去吧。”
顾泓眉毛一挑,终于诧异起来:“陛下当真?”
“当真。”景烨那纸卷塞进袖口,转身往殿外走去。
“陛下的茶。”
“不喝了。”
“那晚膳……”
“不用了。”
那人衣上的青玉佩悠悠晃动着,不久便消失在视线里。
“呵。”顾泓弯了弯眉梢,“还是个急性子。”
“师父。”小太监扯扯叶茂的袖口,“那饭菜还热着?”
“热着。”叶茂挥挥手,回头看了看御桌里斜倚着扶手发呆的皇帝陛下,“真是,就多看了几眼顾公子,还能看饱不成?”
“叶茂。”里头皇帝忽然回过神来,喊道。
叶公公眼巴巴地凑上去:“哎陛下,用晚膳吧。”
景烨看了看窗外:“都什么时辰了,不吃了。我问你,李公子会厨吗?”
“李公子?”
“李亭秋。”
“这,这他哪会啊。”叶茂一个激灵,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呵呵。”
景烨转过头去,一脸的大计已定的奸诈,“呵哈哈哈哈哈……”
叶公公:“……”
翌日午睡之后,叶茂照旧叫宫人侍奉在御书房外,自己进殿服侍皇帝起身。
景烨由他为自己把衣角上的褶皱理清,慢慢开了口:“今日先不去御书房。”
“恩?”叶茂讶异地抬了抬头,“陛下可是闷着了?奴才可唤人在花园里头摆些点心……”
“那也不必。”景烨转过身往外走,“朕去瑶光殿。”
叶公公:“……是。小礼子,备驾!”陛下您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吗?
那无辜的凤学士肿么办!
景烨乘辇到了瑶光殿。殿外打扫的宫人可能是太久没见着皇帝陛下,吓得扫帚都拿不稳,一人跌跌撞撞地进去禀告,跑到殿门口就被门槛拌了个嘴啃泥。
景烨:“……”
不久,宫人都哆嗦着出来跪了一地:“奴才参见陛下!”
但是独独不见探花郎。
景烨抬脚进了殿内,见李亭秋正坐在案前垂目看书,皇帝站在面前也不予理会。
景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动手将袖中的纸卷抽了出来,摆在这人眼前。
“这可是卿所写?”
李亭秋定睛一看,不由眉梢抽动,猛地站起身来去收那纸卷。被景烨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要做什么?”
“臣不自量力。”探花郎咬着牙,“臣即刻烧了它,陛下大可不必降罪于旁人。”
景烨看了他一会,忽然展眉笑道:“你也知道,你有罪啊?”
李亭秋低着头,容貌美如冠玉,眉眼间一片隐忍。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去看看他绝望时的模样。
“亭秋,朕要罚你。”景烨伸出手去挑他的下颌,“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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