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对方问了便如实说了:“那日我同御阳道君说,傅疏玄在地宫之中临死之前想说的是,‘阿渊,快走’。”
陈子清怔了怔,没能琢磨出这句话是有什么深意,能让御阳道君放他们离开,更不知这句话又是如何让御阳道君突然离开天罡道的。
御阳道君退居一事也就是这两日才发生的,其实没什么好联想到容隐头上的,可是他却总觉得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容隐出声解答:“师兄可能没在意,之前在天龙崖的时候,傅疏玄曾叫过御阳道君‘阿渊’,那一日傅疏玄其实是想告诉御阳道君,我被妖兽附身,叫他快离开地宫,其实是想保护他,可御阳道君却以为傅疏玄是要揭穿他,才会抢先一步下了杀手。”
“这……”陈子清有些诧异,确实没想到其中缘由竟是这样,“可御阳道君又是做了什么,担心会被傅疏玄揭露?”
“傅疏玄在天罡道肆意妄为这么久,我不信御阳道君当真半点不知,更或者是有意装作不知,不过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直到御阳道君后来怂恿各大门派想要夺取师兄的十绝镜,我才确定此人绝非我们以前看到的那样温善,那一下也是赌一赌而已,没想到叫我猜对了。”
御阳道君想要抢十绝镜,极可能是为了救被困在灭魂大阵中那人的残魂,可在听了容隐所说的之后,必定就不敢再这么做了。
若是容隐不告诉他傅疏玄死前的真正意图,他尚可私下将那残魂救回来,但是得知了真相,御阳道君没有那个勇气面对傅疏玄。
至于御阳道君突然退隐,个中缘由与之也脱不了干系。
陈子清看他说得如此轻松,没忍住无奈地笑了,抬手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呀……”
刚开口他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逐渐消散了去,目光变得沉重。
容隐转头看去,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兄莫要去想了,都过去了。”
……
到了容家,容芷与容和安冲在最前面,雀跃不已的跑到大门口迎接他们,容家二老则跟在后面,也是笑意吟吟。
容隐见到他们一一问候,然后才带着身边的人一同踏入院子。
容芷见了陈子清破天荒的没有凑上去,而是一双眼睛在后者与容隐的身上打转,像是在琢磨什么。
容隐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在京城的时候同对方说的话起作用了,看容芷现在这个反应,似乎比他预想中的要好。
容和安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觉得很稀奇,戳了戳家姐:“姐,你怎么看到道长大哥都没反应?”
“要你管!”容芷佯装生气,瘪了瘪嘴,一双眼睛却是依然盯着那两个莫名让人觉得特别般配的人。
许雪兰招呼着二人去了里面歇息,没一会儿就到了午饭的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这一次容家二老对陈子清的出现倒是没有什么排斥,反而表达了诸多谢意。
毕竟这么多事情的发生,可多亏了人家的帮助。
只是许雪兰较为敏锐,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能够证实心底的一些猜测,早在京城的时候她就觉得哪里不对,眼下算是彻底明了了。
饭后她便把容隐单独叫了出去。
后者还是挂着那副笑,问:“二婶想问什么?”
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太明显,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有事情想问,许雪兰见他直言也不再遮掩,开门见山:“你日后打算怎么办?留在江陵还是要回去修真界?”
“我……”容隐刚说出一个字就从二婶眼中看出了些门道。
那里面毫不遮掩的‘我就猜到是这样’的情绪太直白,他要是这样都看不出来,就真的是白在容家呆了这两年了。
“二婶,你都知道了。”
许雪兰自己猜到归自己猜到,亲耳听到容隐承认又是一回事,无奈但是又没办法:“二婶也不能说你什么,总之你若是觉得想好了,便随你,但是记住,一定要认真考虑,这种事情不是儿戏。”
容隐闻言就真心实意的笑了:“我早就想好了,谢谢二婶!”
他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想好了,非常认真,绝非儿戏。
许雪兰叹了口气,虽然早已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的到来还是让她有点发愁,但是她心里早就明白的。
许雪兰自知容家为容隐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没有任何立场来以亲人的身份对其之事加以干涉,陈子清照顾保护了容隐十年,其实说起来,她这个侄子真正最亲的人,该是这十年相伴的人才对。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接受这个事实。
后来她又问了金丹一事,毕竟她担心容隐会出意外,容隐告知其他体内的金丹似乎因为妖兽那一事后得到了助力,待他全力去冲破融合的时候,竟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之后许雪兰就叫他回去了,听语气倒是对他日后带着祝福。
这边得了这么个喜讯,叫容隐心情好得很,连带的去找陈子清时步伐都轻快的很,弄得后者以为是容家要有喜事了。
容隐闻言笑得更欢:“是喜事,天大的喜事。”
接着他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惹得陈子清惊了一下,最后得知到结果时才松了口气:“好在容夫人早有准备,不然怕是要闹得不愉快,下次不可如此了。”
“没事。”容隐凑到人跟前,连亲带摸,占够便宜之后才又开口,“我恨不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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