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劝慰:“你别这样,别急,会伤着你。”
章曜沄微微动一下,赫曜霆就痛得几乎晕厥过去。他从前何其骄傲,未曾受过这种苦楚,现在生出了后悔的心,纵使如此也依旧咬紧牙关不肯退让:“伤就伤了,我不在乎。” 抱着章曜沄浑身战栗,气息岔乱又痛苦地叹息出声:“沄,以后不要再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了。”
赫曜霆的惨叫,几乎撕裂了章曜沄的心脏。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散,章曜沄侧着身体搂紧了他,温柔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曜霆……”
略微休息片刻,章曜沄撑起身体,看见赫曜霆面无血色,额前的黑发汗湿了粘在脸上,掀开被子看见他腿间蜿蜒而下的鲜血,心中重重地疼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浸湿块毛巾,从上到下匆忙地给他擦了一遍。
赫曜霆一丝两气地趴在床上,虚弱地哼了一声:“姐夫,疼死我了。”章曜沄找来金创药,帮他敷上,赫曜霆疼得不住抽气。章曜沄又气又心疼:“帮你上药呢,别乱动。”
赫曜霆费尽力气地翻过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章曜沄,颤悠悠地叹道:“上次那件事,你别再怨我。我欠你的,总算是还清了。”
章曜沄轻叹口气:“我们是亲人,你不欠我什么。”将他轻轻拥在怀里,又怕把他弄疼了,蹙眉问道:“曜霆,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呢?”
赫曜霆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一声:“累了,想睡觉。”
章曜沄给他盖好被子,拥着他在他身边躺下,两个人昏昏沉沉地相拥而眠,沉重得仿佛死去了一般。
半夜里,赫曜霆伸出手一直在摸索,睡梦中呐呐低语:“你在哪?在哪?”
章曜沄被他吵醒,知道他是做梦了,抓住他的手安慰道:“我在这,曜霆,我就在你身边。”
却听赫曜霆在梦中唤道:“笺枫……”然后迷迷糊糊地不停重复着:“你为什么要有别人……为什么……”
章曜沄听到‘笺枫’这两个字,心脏仿佛被利剑刺穿了一般,差点背过气去。半晌才缓过来,轻抚了一下赫曜霆的头发:“你心里有韩笺枫,我心里有雪渘,这样不好吗?”恨声自语:“我既然不是你梦里面要找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跑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被你个混蛋搅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之所属
章曜沄起得很早,或者可以说几乎没睡。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起来去灶上熬了稀饭,烧水找药。本来章曜沄还想着赫曜霆醒过来,这么尴尬的场面要说些什么话,结果连尴尬的机会都没有。赫曜霆经历了昨夜那一场,低烧转成了高烧。
温水送着退烧药给赫曜霆灌下去,他睁眼瞧了章曜沄一眼,然后咳嗽了两声又闭了起来。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药效发生了作用,高烧微微退下去了一些。章曜沄见他醒了,端来稀饭,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赫曜霆这时候头昏脑胀,没什么胃口,章曜沄做饭又难吃,他本来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致。不过见章曜沄殷勤地忙前忙后,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只好几乎没有咀嚼勉强囫囵吞下去。
没过多一会,就稀里哗啦地吐了出来。他胃里没什么东西,稀饭呕出来就只剩下胃液,最后趴在床沿,一边干呕一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咳嗽。他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章曜沄整颗心都揪起来,连忙给他拍背顺气。扶着他躺下,等他睡熟了立即跑出去给他请大夫。
大夫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赫曜霆只是受了凉,又没有休息好,他身体底子不好,这才发起烧来。大夫开了消炎药就告辞了。
赫曜霆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身体才稍微恢复了一些。他迷糊的时候,章曜沄忙着照顾他,并不觉得尴尬。等他清醒过来,什么也不说,一双大眼睛明晃晃地注视着他,章曜沄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章曜沄只好一会问他饿不饿,一会问他渴不渴,一会又探他额头。赫曜霆看出他的不自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这种表情被章曜沄看了,心里更加发毛。
赫曜霆终于打破这种难堪的沉寂,开口说了话:“姐夫,你别忙了,进进出出的,晃得我眼都花了。”
章曜沄尴尬地笑笑:“哦,好。”忽然想起来,赫曜霆忽然跑来北平找他,他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随即清了下喉咙问道:“曜霆,你忽然就跑来北平,是有什么事吗?”
赫曜霆眉毛一挑,笑了:“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章曜沄语塞了一瞬,一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只是你来的时候,那个样子……”脸色尴尬地支吾:“后来又那样……”半晌才抬眼看了一下赫曜霆,迅速将目光别开:“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赫曜霆知道他指的是前些天那件事,也看得出他不好意思直说,故意逮住话头戏弄起他来:“我来的时候哪样?”饶有兴味地瞧着章曜沄这位闷骚之集大成者,眼睛一眨不眨:“后来又哪样?恩?”
章曜沄被他瞧得不自在,思索了一下,岔开话题问道:“你预备什么时候回满洲?”
赫曜霆灼灼目光在他脸上晃了一圈,才笑一声:“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章曜沄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什么话?好像我硬要赶你走似的。”
赫曜霆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么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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