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小夏家的酒怎么会上头?”段威挥挥手,大着嗓门嚷道,顿了顿,又开口:“小王,你把我的电话留给小夏,如果他们有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明白吗?”
“我明白。”小王郑重地点头。
称呼真的全乱了,段太太叫夏久胜为夏先生,段书记却叫他小夏。不过他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夏久胜这个年轻人,恐怕成了段书记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
喝了一杯茶,段书记提出告辞,夏久胜知道大多数人酒后,都有睡一觉的习惯,家里又没有地方,所以也没有挽留。看段书记来时带了这么多贵重的礼品,让他们空手回去也不好意思,就依然找了个两斤装的玻璃瓶,装满葡萄酒,作为回礼,让段书记带回去。
段威知道这酒的价值,想推辞又舍不得,最后小心翼翼地提在手上,向夏久胜道谢。
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如果家里有人得老年病,喝这个绝对见效。
段太太抱着儿子,眼泪汪汪的满是不舍,阿福倒是习惯了在师傅家,对爸妈的离开,没有多少难过,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亲了亲儿子,段太太松开手,一步一回头地跟老公离开。
※※※
下午难得没事,天气又不错,夏久胜打算去大岙那边走走。
那个地方,是夏久胜向往已久的世外桃源,心情郁闷时,就会往那边走走。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在那里建一个自己的基地,养花种水果建纯木别墅,开一个农家乐,可是这需要投入的钱太多了,他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安安和阿福听说他要出门,嚷着也要跟去,夏久胜只好任他们跟在身后。文文和奇奇也来凑热闹,跟在安安的屁股后。
三个人一前一后往前走,两只狗在后面跟了一会,就不耐烦地跑到前面去了。
现在已是腊月了,一路上除了一些松柏等常青树,基本上都是光秃秃的树干和枯黄的落叶,灰蒙蒙地看不到什么色彩,这条一米宽的小路边上,也铺了一层被踩倒的枯黄小草,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师傅,那是什么?”阿福忽然指指两边山上,零零落落的白色小房子,好奇地问。
“那是坟,人死了就葬在那里面。”安安抢先大声地回答。
“哦。”阿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福,累不累?”这条去大岙的路并不短,阿福现在的身体,还走不了太远的路,夏久胜俯下身子,看他鼻尖微微有汗了,一把抱起他,继续往前走。
“师傅。”阿福有些害羞,伸手搂住夏久胜的脖子,把脸藏在他背上,不敢看身后的安安。
“没事的,安安几个月前身体不好,师傅也抱过他。”夏久胜抚了抚他的背,安慰他。
“哥——”安安不满地冲哥哥嚷道。
哥哥怎么可以在阿福面前乱说呢?要知道自己在这些同伴眼里,可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如果哥哥把他以前的事全说出来,那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就会被毁掉了。
“知道了,知道了,安安是男子汉,早不需要哥哥抱了。”夏久胜打趣道。
安安撅着嘴,白了哥哥一眼,顾自快步朝前走,不理哥哥了。
到了大岙最里面的水库边,夏久胜放下阿福,朝四周看了一下,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坐下来。
阿福贴着夏久胜的身子坐下来,夏久胜怕他坐着不舒服,伸出手臂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见一边的安安闲不住,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往水面上扔去,玩起了水漂。
“别走得太近,小心掉进水里。”夏久胜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哥。”安安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
阿福大概没见过这种游戏,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安安玩的技术也一般,一块石头不过漂起三四次,夏久胜记得自己小时候玩,最好的时候,可以漂起十来次。
“想不想玩?”夏久胜问阿福。
“嗯。”阿福张着大大的眼睛,用力地点点头。
夏久胜找了几块扁平的石头,交给阿福,自己拿了一块,一侧身子,石头已平行着水面,飞了过去。
刷、刷、刷,石头在水面连续飞起,接连漂了七次,才在远处沉下水。
“师傅真厉害。”阿福张开笑脸,仰脸望着夏久胜,全是崇拜的眼神。
“你试试。”夏久胜指指徒弟手里的石头,对他说道:“一定要平平地贴着水面丢出去,否则直接掉水里了。”
阿福照夏久胜的手法丢出去,石头扑通一声直接落了水,只溅起了一些水花。
“你要这样丢。”安安在一旁看得都急死了,走过来握着阿福的手,做起了示范。
夏久胜看他们两人玩得融洽,乐得清闲,顾自沿着大坝往山脚走去。
山脚下的坡地上,种了些茶树,这个时候依然碧绿碧绿的,夏久胜伸出手,漫无目的地扯了几片粗硬的老叶,抓在手里无意识地揉捏着,一会儿茶叶碎了,他慢慢倒过手,张开手心,让它掉下来被风吹走。
这几天他和赵择中没有联系,两人像所有见光死的情侣一样,在跟对方的女朋友见面之后,就没有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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