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宫婢人俑,全部都是等身大小的高度,服饰姿态各异,表情栩栩如生,只是她们的下半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在火折子不断跳动的俺没光线照耀之下,活下从地下世界爬出来的一缕缕幽魂。
“我说,你们做皇帝的是不是都是手办爱好者啊?秦始皇喜欢收集男的,这货喜欢收集女的。”张涛从后面捅了捅小孩儿的腰眼儿,对他男朋友从事的职业表示森森的怀疑。
“滚犊子。”李绰没心思跟他插科打诨,他现在比较关心这些人俑的脸,她们的下半张脸看上去一团模糊。
李绰绕到了一群人俑的背面,又绕到了侧面,发现在人俑小巧玲珑的耳廓上面有两个孔洞,但明显比耳洞要大上一些,应该不会是为了佩戴耳环等物品预留的位置,那……
“对了!是面纱!”李绰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大声说道。
“面纱?”张涛顺着李绰手指的方向细看看,只看到了那两个孔洞,还是不明白李绰在说些什么。
“这些人俑……”小孩儿急着向他解释,因为自己开动脑筋的重大发现而兴奋得小脸儿红扑扑的。
“她们在下葬的时候应该佩戴着一种丝质的面纱,从耳朵位置上的孔洞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为了系上面纱而预留的,可是由于浸泡在水下的时间过长,导致面纱全部腐朽消失,到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这些人俑被设计成了戴着面纱的样子,所以她们原本应该覆盖在面纱下面的部分自然就不需要精雕细琢,节省了当时原本就不怎么发达的生产力。”李叫兽慷慨陈词,滴水不漏。
“宝宝你好帅啊。”张涛心悦诚服,一脸和珅地看着他。
“你看,有的孔洞里还有残存的纤维,应该没错的。”李绰伸手摸了摸孔洞的内部,果然还有一些粗制的纤维残留,应该是当年系着面纱的麻绳所留下的遗迹。
“唔嗯,这个墓主人还是很专情的嘛。”张涛点点头感叹了一句。
“什么很专情,你这个脑回路变化得有点儿快。”李绰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个墓主人为了表示自己对于女主忠心耿耿,就连殉葬的人俑宫婢都要蒙着脸表示自己并没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张涛解释道。
“真是个文盲,进宫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儿宫里的规矩都不懂。”李绰蹙眉。
“因为你没给分派太监宫女教导臣妾啊。”张涛振振有词。
“真是说不过你,听好了,在宫里,所有的女性——除了太后或者太皇太后和各位太妃们除外,还有就是没有成年尚且不能开衙建府的随母居住的公主们,所有的女人都是属于皇帝的。”李绰翻翻白眼给张涛科普。
“你你你,节操呢?被你吃了吗?”张嫔咆哮朝堂。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体状况你了解得最清楚了好吗?”李绰反咆哮了回去。
“额,说的也是啊,你还没来得及荒淫无道r了,摸摸可怜的宝宝。”张嫔嚣张的气焰被打压了下去。
“我的意思是,古代皇帝绝对不知道节操为何物,怎么会有这种观念,我刚刚落户你们家的时候成天被你和鲤子批评教育,用了多久的时间才治好了直男癌啊,更何况是这个一看就在位不知道多少年的大爷了。”
“嗯,说的在理。”张涛点头。
“而且古时候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并不能随意更改其原生的相貌,女孩子进宫之后本来就要谨守女为悦己者容的教条,这可跟士为知己者死在男人们价值观中的地位一样,怎么可能会情愿遮蔽自己的容貌而不被君王发现采撷呢?”
“照你这么说,你为什么还要剪了头发啊?”张涛又有点儿不懂了,不过这是个好奇宝宝,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学生信条,虚心地向李叫兽提问。
“废话,要是成天有个教导主任在你耳边叨逼叨叨逼叨,你又不能像以前一样用尚方宝剑扎死他的情况下,除了剪头发还有什么出路!”李绰仰天长啸,发泄着一头青丝被活活儿剪成了刺猬的悲壮之感,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张涛大出血花了大几百给他剪得这个发型哪里帅气了,不过就是路上递情书的小姑娘儿越来越多了而已,唉,不是很懂你们现代人的审美。
“不提价格的话我们还是旁友╮(╯_╰)╭”张涛郁闷地说道,都是王敦这个蔫儿坏蔫儿坏的货,说是要给自个儿介绍一个很不错的造型设计师,结果设计的是挺好,一结账张涛就傻眼了,这可是能吃半年大米的进项,怪不得王敦那小子一天一天捯饬得人模狗样儿的,原来都是靠钱堆出来的!
“不过既然你这么解释了,那这些女孩子放着好好儿的漂亮脸蛋儿不给人看,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古代,将脸面遮掩起来,与其说是为了男女大防,倒不如说是一种遮羞的手段更为恰当,如果只是为了避人的话,女孩子多半会选择躲在帘幕或者屏风后面,而不是将面目的一部分遮掩起来,因为这似乎算是一种认罪的表示。”李绰说。
“啊!就好像《赵氏孤儿》里面的?”张涛忽然想起来在王敦家看的堂会里表演的选段,据说还是托了胡橙的关系请来的戏班子,唱得好,身段儿也漂亮,里面就有这个桥段,为了躲避仇人追杀,将自己亲骨肉代替赵氏孤儿现出去的老夫妇终日带着面纱,表示自己是苟活的有罪之刃,直到赵武长大手刃仇人,他们才摘去了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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