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噬血,果不其然已是四平八稳力道比当年还要更稳健一些,薛洛璃嘴角一勾口中念念有词御剑朝天宸殿而去。
…………
薛洛璃很轻易的就穿过天宸殿的结界。
在凌澈还没有成为家主之时,薛洛璃常常下山寻开心逛街或是把从古籍上看到的邪门法术寻地方试试。凌澈曾不止一次的骂他野狼崽子驯不成家犬,关都关不住成天想着出去惹是生非。
但总不能让他日日闯祸,日日被罚还得他亲自去捞人。因此偷偷给他指了条不被天宸殿人察觉的小道,做坏事还是避着点可避人耳目。
幸好这条道还留着。
天宸殿内房屋景致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如今凌澈成了家主不知卧房会在何处。这里处处都是修仙问道之人,一个气息不稳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薛洛璃收起噬血敛了剑气,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穿梭在亭台楼宇间。经过一处花团翠竹精致院落,猛地瞧见前方几处人影,惊的薛洛璃一个打滚滚到了旁边的花丛里捂住口鼻屏息。
待那群人走近,薛洛璃注意到这些男男女女均着莲青滚雪衫,腰悬白凤宫羽,俊秀飘逸。
原是天宸殿弟子,眼生得很都是一群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男少女。
其中一人捧着楠木盒子,朝其他几人吩咐道:“宗主与众派名士议事就快结束了,你们赶紧去看看点心餐食可备好了,我先将这水香送至白宗主房内,马上就过去。”
“白宗主今夜何以留宿天宸殿?青溪居离天宸殿也并不远。”
“宗主与白宗主是兄弟,这会儿议事那是公事,之后叙的是旧谊。”
“多留几日有何不好,省得你总找机会偷看,也是辛苦。”
“谁偷看了!找打!”
几人娇嗔嬉笑说着私话,看着生气十足追追打打着走远了。薛洛璃从花丛中滚出来,带出一地草屑花泥,他踉踉跄跄撑着地面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泥土大口吸气。
真是时运不济,竟撞了名门聚会。找不着凌澈的卧室,找着凌澈的人也行。虽冒些风险,不过聚会应当快结束了大概不会有什么麻烦。
毕竟在天宸殿生活了这么多年,薛洛璃对方位的记忆还是极好的,很容易便摸到。仙林盛会守卫自是不少,他能避过去的便努力避过去,避无可避的只好施术让他暂时沉睡。只要能顺利见到凌澈,待到事发自有人替他收拾。
脑子里轻描淡写,心却越来越重,两厢情绪冰火两重,难受得紧。
从西侧悄悄进,一路撂倒了不少人。摸进里屋,悄悄撩起一角精致布帘,薛洛璃惊讶地发现自己与主座竟只有十步之遥,一道帘子阻隔了内外两个世界。
外面是富丽堂皇光亮的修仙名家,里边是凄楚不堪黑暗的孤家寡人。
薛洛璃定睛望去,从他这个角度很轻易的看清了堂下,黄泉谷,太乙峰,碧云峰,缥缈楼,轩辕世家……
扫到一正襟危坐神情肃穆之人,薛洛璃眯起双眸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禁冷笑。
呵,沈念星也来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如此说,是有人妄用邪术?”
忽闻一道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薛洛璃把帘子挑开更大的角度寻声望去,只见凌澈高坐在主台上,微微抬起左手,含笑示意。乌发蓝裳,腰间挂着家主标志的天星流铃,多年未见依旧明艳动人似乎更添一丝柔和,少年稚气褪去不怒自威。
呵呵,还是一般的人模狗样。
沈念星身着苍青道袍黛蓝白玉发冠,看上去更加冰冷古板。侧身朝凌澈颔首,掷地有声道:“邕州凌门,渝州清墟观,数月来已有两桩类似邪魔作祟。而两地相距甚远,且两派之间往来甚少,何以相继出现弟子旁修恶道残害同宗之事。”
玄灵城名士素来不爱言辞谨慎稳重,因此所行所言称得上物以稀为贵深受重视。沈念星此言一出难免搅得人心惶惶,堂上众人一时间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凌澈面露难色,此宴本意是让众名家相聚以通士族情谊往来修行讯息,没想到沈念星事先未打招呼,一石激起千层浪。
眼见气氛不对,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立刻安抚平息众人,凌澈垂首思虑片刻,朝右座太乙峰主人投去询问眼神。
太乙峰元穆真人已近百岁,银霜髯须仙风道骨,不少修仙名门祖父辈都曾师从其门,其中就包括天宸殿。只是多年来隐居不出甚少出现,对沈念星所提最近发生的这几桩怪事略有了解,终归语焉不详细节缺失,不得全貌。此刻与凌澈眼神交汇间顿时心中有数,给了凌澈一个安心的目光。
凌澈会意点头轻咳两声,待窃语声稍缓,道:“元穆真人见多识广通晓仙门奇术,众位仙友不妨听听他的想法。”
太乙元穆真人一捋长须,环顾堂上众人。修仙长者精气神足,道骨仙风,此时娓娓道来亦铿锵有力,感染力十足。
“两桩悲剧虽有相似之处,然仅凭时间巧合将其联系,实在过于牵强。若是邪术害人,为何仅仅发生了两桩惨案又所为何来?百年来修仙界均以天道仁义为己任,修的是正本向善之路,然而各派弟子资质不同,道法各异,为求速成偷学残卷手籍也非全然没有。既然目前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有第三人参与其中,我看此事还是不要过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好。”
一直冷漠旁观的缥缈峰叶华年也道:“邕州渝州地处偏远,当地巫术盛行。许是两家修道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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