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着谁与谁同一车回家比较顺路。
结论是舒岳先在附近的诚品逛一会,由热心助人的翟品和把其他人先送回家,再回来接舒岳。
这么热心助人的翟品和让舒岳想起,不久前那个醒来发现屁股痛的早晨。
舒岳拿着昨天刚上市的画册,假装犹豫要不要买下它,实则满脑子揣测翟品和此举所谓何来的想法。
翟品和没必要讨好他同事,毕竟他们几天前告白完毕又滚了一次床,关系算是已经确定了。
要制造独处机会的话也没必要载他同事回家,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一起来,两个一起走也很正常。就算多了一两位同事也没差吧?总是会有独处的时候。
那……翟品和是为了什么要跟他同事献殷勤?
舒岳皱起眉,瞪着眼前那张「会员新书再九折」的牌子,真心希望翟品和所做的一切就跟那些p字一样简单易懂。
他想的认真,所以当翟品和的声音突然窜进耳朵里时,舒岳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就这么刚好,站在他身后的翟品和一把抱住了他。
舒岳转个身从翟品和怀里离开,努力从脑海中挤出一些问句,「你,你送完他们了?」这么快?他记得同事都住挺远的耶。
「是啊,晚上没什么车,所以没耽搁到。」翟品和将衣襬拉平,问:「你要再逛一会吗?」
舒岳摇摇头,「太晚了,我爸大概在家等着扒我皮,骂几句混到这么晚明天哪有精神上班!一点责任感也没有,之类的。」
翟品和没有接话,空气因而显得凝重。舒岳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说:「我去结账啊,抱歉,不是故意发牢骚给你听的。」
「我只是不想打断你。」翟品和走在他身后,轻声道:「如果回车上你愿意讲,我很乐意听。」
舒岳闻言差点笑出来,尽管知道对方好意,但……「真的假的?我爸骂人的内容你也有兴趣听?」
「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你想讲总是好的,比我们两个一路沉默回去好太多。」翟品和从舒岳手中拿过那本厚重的画册,让舒岳专心从包包里找出皮夹。
舒岳谢过对方后去结账,直到坐进翟品和车里,他才说:「其实我觉得沉默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很多事情是看谁在旁边,而不是在做什么事。
「因为嘴巴适合用来做更重要的事?」
舒岳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甜笑,接着说:「是啊,像是跟你抱怨我爸到底有多爱骂我。」
「我没意见。」翟品和耸耸肩,一副男朋友说了算的样子。
「那我真的说啰?」
翟品和将车子驶离停车场,稍稍侧过头像是要看后照镜确认来车,说了句好后便将车上的广播关掉。
这种对方专心聆听自己的感觉异常的好,舒岳忍着不要在对方开车时给他一个拥抱,免得造成愚蠢的车祸。他只能在椅子上调整好最适合偷瞄翟品和的位置,半抱怨半搞笑地说起上次他夜归偷偷摸摸打开门,结果差点被迎面一棒打破头,原来是老爸误以为有小偷。
那球棒还是小时候爸教他打球的少棒尺寸,他作梦都没想到居然没在大扫除里被扔掉!
一路上翟品和安静聆听,停红灯时会把右手放在舒岳手上轻轻握稳,直到灯号转换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对互相有好感的两人而言,这段路实在太短。尽管翟品和将时速控制在六十左右,遇到黄灯就踩剎车,依然不到半小时就抵达舒岳家附近。
舒岳停下滔滔不绝的抱怨,抱紧画册,不怎么想下车。
「要不要先打电话给你姊?」翟品和提议:「探探状况也好。」
舒岳撇撇嘴角,「不用探,每次都这样,被骂是应该,被打是活该啰。就好像我长这么大也要早睡早起,好隔天打卡完后跟老板拿个甲上五颗苹果。」
翟品和叹口气,佯装困扰道:「这是在提醒我应该把全勤奖金提高一倍吗?」
「如果你有良心的话啊大老板。」舒岳白了对方一眼,「反正我拿不到,全勤奖金与我无关。」
「爬不起来?」
「当然,欸,有时候我根本是在公司睡,熬夜赶到早上六点连洗澡都省了。你以为好不容易做完可以睡觉了,谁会想爬起来打卡?」
「……很想要全勤奖金的人?」
「不好笑。」舒岳皱起脸,对这笑话表示不满,「我爸根本不懂我的工作状况,能准时打卡上班的是少数,他却要我每天十二点睡八点起床去上班,又不是在当兵。」
「我猜你当然不能这样顶嘴?」
「对,我讲过一次,他说依他的标准六点就要起床了。屁咧,舒静有时候睡得比我还晚,我爸还叫我走路小声点不要吵到她。」舒岳握拳咬牙,气得很。「就只是标准不同而已。」
翟品和安静了一会,在舒岳捱不住沉默伸手推他两下后说:「还是你今天干脆去我家住?」
舒岳愣了一下,笑道:「这该不会是你送我回家的意图吧?」
「说完全没有是骗你的,但与其放你进去被扒皮,不如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家被扒皮?」翟品和皱着眉,显然比当事人还担心稍后可能会有的惨况。
舒岳觉得心情好了些,至少有人看起来站在他这边。「免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爸已经够不爽我了,没必要拖你下水。」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故作轻松说:「至少我姊还住在家里,我应该不会死得太难看,我爸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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