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笃定,若不是这地方太诡异,金何坤特想吹口哨,真你妈帅。
树枝藤蔓击打挡风玻璃,越野车颠得金何坤屁股远离坐垫。陈燕西摸根烟点上,觉得唐浓这货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摇摇晃晃近二十分钟,金何坤差点把香蕉吐出来。陈燕西快受不住坤爷在后面哼哼唧唧,准备下车杀人、毁尸灭迹的时候,车停了。
他们在停在一块空地上,百米之内无草木。大灯照亮前方,没有楼房,没有居民,唯见三辆集装箱似的大车,呈三角形停靠在一起。
后箱门大开,空地上架着简易帐篷与露天办公处。大灯在车顶,似追光灯照亮舞台c位。
办公处有十几号人围坐,人手一本电脑,莹莹蓝光照在他们脸上。最显眼是范宇,穿迷彩背心和行军裤,一身腱子r_ou_色泽迷人。正在人群中划拉白板,在上面边写边讲解。
唐浓端着水杯,感受到突然闯入的强光,他往陈燕西这处转过头来。金何坤撑着车门,表面风轻云淡,一派职业假笑。内心腹诽着可你妈总算到了。
陈燕西付账给司机,提起行李朝唐浓走去,“咱们是很缺钱吗,博士。”
“放着旅店不住,体验生活也不是这个玩法吧。”
“这边离出海口近,省去租赁过夜调研船的费用。虽说不用躲避监管人员,但这一堆人,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唐浓轻轻扯松领带,向着金何坤抬了抬下巴。
“脸色不好,晕车?”
金何坤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唐浓......你不热吗。”
饶是身处六月的亭可马里,唐博士依然衬衣西裤与领带,皮鞋铮亮。这行头改明儿就可以出席联合国会议,都不带包装形象的。
“心静自然凉,”唐浓见他还有心思打趣,估计也没什么毛病,“你们先跟我来,安排住宿。”
此前金陈二人心理预设相当充足,任何艰苦均能克服。而瞧见住所时,他俩仍避不可避地愣半天。
唐浓嘴里说着目前情况,带人走进一个简易帐篷内。形似古代的行军帐篷,里面两张单人床,一个吊扇,一张书桌。
地面简单处理过,与水泥地相去甚远,倒是比坑洼的原始状态好得多。
“这里有蚊帐,你们需要就搭一下。不过范宇亲身实验,没用。花露水和蚊香带了吧,接下来十几天,那就是你们的保命符。”
唐浓取下眼镜,掏出纸巾擦一擦。他完全露出双眼时,温和褪去,有些凌厉。不知想到什么,又笑得有点蔫儿坏。
“至少在这里,花露水比傅云星可靠多了。”
远在国内c市的傅大师,正挖空心思扑在命案上。他鼻尖微痒,有点想打喷嚏,没打出来。傅云星瞅一眼窗外深夜如水,纳闷是谁在骂他。
陈燕西颠沛流离惯了,既来之则安之。他将行李箱放在书桌边,问:“那这边情况如何,什么时候出海。”
“明天,今天我们调试设备。”唐浓说,“宇哥正忙,明天你们再照面吧。现在人员算是全聚齐。”
“金何坤,你要不要与摄制组的成员打个招呼。”
坤爷突然被点名,整理床铺的手一顿,“不了吧,明天收拾收拾再去见人。”
唐浓提起嘴角,略有揶揄地推推眼镜,“你怕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来这里的人可不是什么研究学者、体制内科学家。阿燕、宇哥、我以及外面那些人——我们不是‘流氓’就是‘土匪’。”
金何坤:“......”
果然逼王的朋友都是逼王,这流氓土匪要有唐浓一半气质,星探在街上追人,怕是能练出马拉松成绩。
送走唐浓,金陈二人相顾无言片刻,接着一低头,认命地整理住处。
单人床太小,金何坤自作主张将两人床铺拼合。陈燕西已被万恶的蚊子叮几个包,只好满脑门官司搭蚊帐。
收拾完毕,他们满身大汗地坐在床沿抽烟。陈燕西实在受不了,拿上毛巾去洗澡。金何坤累得不想说话,瞧着陈老师掀帘出去。
这边条件简陋,虽不愁淡水问题,但淋浴铁定没有。
金何坤以前从未遭过这罪,叼着烟思索半晌,真想不出陈燕西能去哪里洗。他拿上老师放在床头的换洗背心,撩了帘子出门。
不远处的露天办公地已开始收工,范宇将电脑与错综复杂的电线搬进集装箱内。唐浓靠着车门等他,这时已人烟散尽。
简易帐篷内亮起灯,似一簇簇萤火虫,缀在荒郊中。唐浓对范宇招手,两人靠着车门吻了一阵。
金何坤离得远,犹能感受激情肆意。范宇压着唐浓不老实,扯出唐博士扎得一丝不苟的衬衣,准备往里摸索。
唐浓偏头阻止他,拖着范宇回帐篷。金何坤差点看一场活春|宫,摸着下巴坏笑。这唐浓也不是不怕热嘛,至少在那回事上,估计还挺火辣的。
坤爷吸口气,防止乱想“伤身”。隐隐听见水声哗啦,就转头往帐篷后边去。
他们住的这边较偏僻,帐篷再往后,是灌木丛林。离海岸近,浪涛声格外清晰。天上群星密布,但没见着银河,是位置不对。
再走几步,水声更近。金何坤看清眼前情景时,浑身血液直往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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