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用他为上海项目部的总工程师,人事调令上写着的报道日子正好是正月十六。
邱杪在原所处项目部请一起工作了两年多的同事以及刚刚调派来接替自己的项目经理吃了一顿饭,翌日在酒店办理了退房手续。
当邱杪拖着行李箱终于要离开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店,刚从电梯里将推车推出来的客房阿姨看到他,意外得很,言语中竟然还有些舍不得,说,“真的走了啊?”
“嗯,这么长时间来,多谢照顾了。”邱杪摸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她,“我只有这个,您别嫌弃。”
客房阿姨讶异地眨巴两下眼睛,噗嗤一笑,“谢谢,慢走。有空回来玩,还是住这里。”
邱杪笑着点头,“好。”
那颗糖果是元月月底,邱杪和周弋一起去参加温律师的婚礼时得到的伴手礼。因为不嗜甜,几颗糖果放在口袋里一直没有吃完。
他乘车抵达机场,在候机时给周弋打了个电话,听到用户已关机的提示,无奈还是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周弋又闭关了,由于让秋棠庇护邱遥的要求太过无理,公司总裁以私人的名义要求周弋在元宵节以前义务完成一个电影剧本。
这段时间周弋一直住在公司为他准备的酒店套房内闭门不出,手机也被助理没收,他甚至不知道邱杪被调派至上海的事。
调动以后,邱杪想要和周弋住同一家酒店。只可惜那家五星级酒店的收费标准太高,就算是最便宜的客房也超出了公司的报销额度。
抵达上海以后,邱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找周弋,至于节后报到以后住哪里,到时候再说。
也不知道在秋棠学习的这一个月来,邱遥怎么样了。
此前邱杪和他通过几次电话,听他语气总是没精打采的,全没有了原来开朗活泼的模样,说起如今的生活也是百无聊赖,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邱杪想要劝说他,千万不要辜负了周弋的一片心意,可他总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弟弟就会在电话那头爆发,于是连这一句也没说。
航班晚点,地铁停运,邱杪来到酒店时已经过了午夜。前台听说他是来找人,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已经过了访问时间。请问您是否有房间住客的信息?我们需要向客户核对信息。”
邱杪也不知道周弋住在哪间房,听罢不免发难。他苦想片刻,把上一次周弋住的房间号报给了前台,试着说,“姓周。”
前台将信将疑地看着邱杪,继而在电脑上进行查看,又问,“请问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他连忙把周弋的手机号码和身份证号码都报给了前台。
她惊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仿佛在为邱杪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些数字报出来感到意外。
邱杪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见到她拿起电话拨打,稍微放心下来。
“喂?周先生。楼下有一位邱杪先生找您,请问您方便见客吗?”前台看了看邱杪,道,“好的,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对邱杪抱歉地笑了一笑,继而对旁边一位同事说,“带这位先生上楼。”
他连声谢过了前台,拖着行李箱,跟着另一位服务员前往电梯间,在她的陪同下一起上了楼。
不等这位服务员将邱杪往周弋的房间引路,邱杪一走出电梯间,便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房间门口的周弋。
周弋轻倚在门旁,远远地冲邱杪微笑。
邱杪连忙谢过和自己一起上来的服务员,提着行李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来前也不说一声?”周弋瞥了那位还没走回电梯内的服务员一眼,顺手把邱杪拉进房间。
门刚带上,邱杪放下行李,就把周弋围在了门板和自己之间,连着亲了他好几下。亲完,他看到周弋反应不过来,完全怔住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周弋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没干透,额发长得扫到眼睛。
他纯棉睡衣外面披着线衫,白得发青的脸看着有些憔悴,不知道多久没剃胡子了,下颌上青成一片,邱杪把手摸上去,扎得他的掌心有些发痒。
即便如此,邱杪还是格外认真地端视这张已经快一个月未见的脸,觉得和分别时有许多不同,却亲切得像是每天都见面一般。
“我昨晚还梦见你。”周弋也把手抚上他的脸颊,耐心将他端量,微笑说。
邱杪噗嗤一笑,说,“我也是。”
“是梦想成真了?”周弋低头往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在上面蹭了蹭,笑时平缓的呼吸落到邱杪的鼻尖上,“是真的。”
邱杪被他的目光看得心砰砰直跳,环住他的颈子,他越是往自己身上靠,自己则越往后倾。渐渐连腰都要折下来了,唯恐自己会摔倒,邱杪忽而又直起腰身,把周弋用力抱住,在他耳边瓮声瓮气地说,“想你。”
周弋圈起自己的双臂,紧一些、更紧一些,直到隔着厚重的衣物感受到怀里这副因为激动而隐隐发抖的身体,才说,“我也是。”话毕,他忽然听到邱杪在怀里轻笑,奇怪道,“笑什么?”
他摇摇头,态度显出几分娇气,而后又带着几分得意,说,“今晚又有睡前故事听了。”
“一来就套我的剧本,你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吧?”周弋松开他,眯着眼睛幽幽说道。
邱杪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他垂下眼帘想了想,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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