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驳回了这些说辞,硫夏就会有诽谤罪的嫌疑。所有的指控,不管是发生过的,还是没有的,我只能一一承认。
更何况这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做过的。
原来他还恨我。
“……原告让·波奈提出的,在警察厅办公时强行带走证人硫夏·奇瓦利爱尔这一条,被告有异议吗。”
法官问。
法官的问话很清晰,但是好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声音,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被告人乔·柏兰登,你有异议吗?”法官再次询问道。
我的律师看不过去,想要代替我反驳,被我用手势止住了。
“没有异议。”话说出口,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自觉地朝硫夏的方向看去,希望找出他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硫夏镇定自若,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全场哗然。
法官“咚”、“咚”敲了两次法槌,让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波奈继续说道:“受害人硫夏·奇瓦利爱尔被柏兰登元帅囚禁数月,期间饱受虐待。好不容易才从其住所逃离,却又被捉回、囚禁。囚禁受害人的场所有铁栅栏等设施,防止受害人对外接触,这些设施到现在还保留着。”波奈略微调整身体的角度,朝着媒体的方向说:“直到他再次出逃,寻求到了我的庇护才算彻底逃离魔窟。在战前,我与受害人是同僚,虽然之后立场不同,但仍然对彼此十分欣赏。见到他的惨状我感到万分心痛,在小小的调查之后,我惊诧于被告的用心险恶!我们的共和国,不应该由这样人品低下的人领导!”
他说得正气凛然,义正辞严,旁听席隐约还有人鼓掌。
“原告说的是一面之词,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何况,被告为什么要囚禁硫夏·奇瓦利爱尔呢?这根本毫无道理!”
我的律师激动地反驳:“这是污蔑!”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还是得问原告。”波奈意味深长地说,他的语气很让人联想纷纷:“多年前,被告曾经是证人的学生,而证人是个非常严格的老师。那时,曾经因为两人产生矛盾,证人还被迫停职过一段时间……这些不是秘密。”
“这太可笑了!”律师叫道。
“被告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硫夏。
“我承认对硫夏·奇瓦利爱尔的囚禁行为。”我说:“但原告之一的让·波奈的说辞有误导嫌疑,我并不满意。我希望让证人说话。”
波奈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等到证人举证完成,我认罪,大概明天就能吃上牢饭,职位自然也会撤掉。他们就能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而我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
事已至此,只要硫夏希望,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为自己赎罪,哪怕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只是我想听他自己说,这样我就能彻底死心。波奈和小罗兰,就让他们成为胜利者吧,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一刻,我发自内心地这样想。理智还在的时候,我顾虑的很多,单凭情感主宰,事情反倒简单极了。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在情况极度不乐观的情况下,我心中隐秘的角落反倒生出了一股快意。
来吧!我以自己的胸膛迎接你的锋刃。
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硫夏慢慢地站起来。
“乔·柏兰登确实从警察厅的手上强行带走了我,这一点无可否认。当时有很多人目睹,”硫夏说:“但是,目的却并非是原告说的那样出于恶意。事实上,我认为这些没有构成犯罪。”
法庭安静了一刹那,然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卦,庭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跟着波奈来到法庭的他在想什么?这是念及旧情临时变卦吗?还是他早有谋算?
波奈的脸色变了,他方的律师准备打断硫夏发言,被法官敲击法槌制止。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你要否认被告已经承认的,长达数月的囚禁吗?”法官问。
硫夏微微笑了:“他的目的很好理解,是情理之中的,我和他住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至于所谓的监禁设施,也只是一些小情趣而已……”
我觉得我的大脑已经不足以消化这些内容了。
硫夏,你在说什么?!
他含着些微的笑意瞟了我一眼,美丽的凤眼中似有无限深意。
我想要阻止他说出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可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动也不能动。
不,不会的!
可是他还是说出来了。每一个字,都无比无比清晰,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我与乔·柏兰登是恋人。”
离布拉帕颁布的同性恋惩处令被解除不过几年而已,我们的时代还远没有那么开明。他竟然公然承认自己与他人的同性关系,并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法庭极度安静了起码长达半分钟的时间。
然后极度沸腾!
喧嚣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快门声,甚至还有体弱的人当场晕倒!
法庭动用了好些警察,甚至被迫鸣枪才挽救了失控的场面。法官下令暂时休庭,三十分钟以后再开。
硫夏气定神闲地站在法庭中央,好像这些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他还对我眨眼睛,好像我俩在合伙恶作剧一样。
“你……”
我的喉咙干涩得不行,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恐怕今天之后我在世人的冷酷形象就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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