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过他一次,在医院。
隔着厚重的玻璃,他偷偷的、满怀愧疚和惊吓的看向病床上的人。
对方脸上裹着纱布,闭着眼睛。
付舒玦看了很久,久到那双眼睛突然睁开,直直对上了他的眸子。
恐惧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一身冷汗的挣脱梦魇,付舒玦急喘着从床上坐起。
他的头很晕,还有阵阵的重感。
背上能感受到汗水的黏腻,而且口干舌燥。
起床开灯,才凌晨3点多。付舒玦下楼喝了一杯水。
重回房间时,他在黎礁的房门口停留了一会,然后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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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付舒玦的心情都不是特别舒畅。
当某些不愉快的旧事被刻意遗忘很久后,也许人们可以当作自己真的快要忘了。
如果一旦被重新记起,那么再要忘记就会变得困难。
他莫名想去一次南广县,可是又害怕去。纠结挣扎中,萌生去意的念头反而越来越重。
不知是何种心思作祟,他想去看看那家人如今过得怎么样。
晚上做饭的时候,黎礁也看出了这段日子身边人的不对劲。
他一边切菜一边问道:“你怎么了?感觉最近有心事。”
付舒玦没想到黎礁会这样问,愣了一下,他从后面抱住对方,说道:“很明显吗?”
“当然了。有烦心事可以和我聊聊的,别自己闷着。”
犹豫着,付舒玦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我只是想出去玩几天,工作太累了。”
黎礁也知道他们公司目前有个投建项目,大家都比较辛苦。于是偏过头亲了亲他:“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才最重要。”又问道:“你想去哪儿玩?”
“……没想好,也许是南广县吧。”
黎礁切着菜的手稍稍偏离了些许,刀落下的时候差点切到自己手指。不过他反应很快的将手挪开了点,避免了一次流血事件。
这一串动作非常自然,付舒玦没看出什么不对。
低头专注着案板上的菜,黎礁说道:“南广县有什么好玩的,应该去风景漂亮的地方啊。”
“我爷爷那辈的亲戚住在那儿,小时候和我们都挺亲近的。我想去看看他们。”
黎礁问道:“什么时候去?”
付舒玦也没下定决心,就大致说道:“下周吧,看公司忙不忙。”
“下周?”
“嗯,”付舒玦说:“周五你也没课,我们一起……”
“一定要下周吗?”黎礁放下手里切到一半的蔬菜,转身搂着付舒玦,失落道:“下周是我的生日。”
付舒玦非常惊讶:“你生日?”南广县的事瞬间被他放到了一边,“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这些天都不开心,我就没好说出口。”黎礁垂着眸子,鼓了鼓脸颊:“本来想生日前和你说的,可是你又那么巧的要出去玩。”
付舒玦很有些歉意,这段日子的确只顾着想事情,都忽略了对方的情绪。连生日还要靠提醒才知晓。他正要道歉。
黎礁又说:“这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呢。”
看他期待的样子,付舒玦温声道:“我哪都不去,陪你过生日。”
黎礁顿时笑弯了眼,啪叽亲了他一口,再次说着那句重复过很多遍的话:“付舒玦,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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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
黎礁继续着他每天的打工日常。
张净杉调了杯姜汁汽水放到他面前,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下星期是你生日。”
明显逗趣的语气让黎礁捂嘴偷笑。他说:“下周当然不是我生日。但只要我愿意,现在就可以是我的生日。然后你还要给我礼物。”接着,不忘伸出一只手。
拍了一下那只伸出来的手,张净杉问:“你确定他不会再想去南广县?”
“其实无所谓,”黎礁的声音很平淡:“那里也没有他要找的人了。不过我确定,他暂时不会想去。”
“哦,”张净杉说:“这么自信?”
黎礁狡黠道:“因为生日那天,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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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来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冬天有这样一场雨真是少见。
付舒玦本想着带黎礁出去吃饭的,但照这趋势,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所以打乱了他的计划。
黎礁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他说在哪儿过都是一样的,反正也买了菜。
付舒玦则坚持不让对方做饭,哪有寿星还要出力的道理?于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半天。
最后黎礁实在看不过去付舒玦让人汗颜的烧菜技术,以帮忙的名义掌了勺。
稍晚一点,有人来给付舒玦送了个包装漂亮的蛋糕。当时,黎礁正端着炒好的最后一盘菜走出来,笑道:“这还提供上`门服务?”
“是啊。”付舒玦说:“这家蛋糕店的味道和服务都是出了名的。”
“味道再好,那也要先吃饭,过来吧。”黎礁冲他招招手。
晚餐时间,两人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再顺便为对方夹一筷子彼此爱吃的菜。
不过,付舒玦没让黎礁吃太多,因为还有个重头戏的蛋糕在后面等着。
把餐盘收拾好放进水池。付舒玦关掉了客厅的大灯,将蛋糕拿出来,他插上了蜡烛。
这个蛋糕真的非常漂亮,三层夹心,奶油细腻洁白。最上面还摆了一朵盛放的玫瑰花,红的刺眼。
黎礁很喜欢,拿起它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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