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无法想象,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血族的伊恩,怎么会在战场上抛下同伴,让他们丢掉性命呢?
“咚”的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闷响打断了鲁西安的思路,他微皱着眉摇了摇头,将根本就不应该现在去思考的问题从脑海中驱逐,开始寻找声音发出的方向。
空气中除了那股带着熟悉感的气息外,还有血的味道,那两种感觉诡异地集合在一起,让他心中隐隐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再过最后二十分钟,诅咒就会被打破,托尔,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地下密室的深处,一个人造洞穴内,罗纳德看着眼前正在进行的一切,眼中浮起慵懒的笑意。
在他面前,精密的仪器上摆放着一个盛着鲜血的漏斗,鲜红的血液汇成一条细密的血线,正从上方的漏斗中流下,逐渐填满下方的漏斗。
那是鲁西安的血,他们在把他抓来当天就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的,正是因为被抽走了大量血液,鲁西安才会那么虚弱。
在漏斗的下方,一个巨大的红色术阵正在自动建立,红色的咒符一个接一个跳跃着出现,衔接在一起,汇成了他们无比熟悉的图案。
荆棘和玫瑰组成的本杰明家族的家徽图案,同时也是伊恩?本杰明所下的诅咒圣章的封印图案。
这是个不可逆的术阵,一旦利用特定的鲜血建立后就必须一次成功,如果失败的话,同样的鲜血将无法再启动这个术阵。
托尔没有答话,他看着术阵的目光中透着热切和疯狂,他看起来很兴奋,太阳穴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
罗纳德斜倚在洞穴的岩壁上,自顾自地说:“希望你之前笨拙的谎言可以真的骗过鲁西安他们,如果他们也认为我们必须靠鲁西安的后代才能打破诅咒的话,我们能争取到很多时间。”
托尔冷哼了一声,灼热的目光还聚集在术阵上,冷冷地说:“别忘了,罗纳德,这个洞穴只有我们可以进来。”
“这倒是,就算血族的人发现了也没有用。”罗纳德笑了笑,半晌后有说:“不过杰西卡怀孕了总是好事,这样至少我们还有一条后路。”
“费卡未必会让他的妹妹生下这个孩子。”
“也是,就算狼人愿意接受这个孩子,血族那边可能也不会愿意呢,真是歹势,我们这些人的命运可真悲惨。尤其是你,明明和格雷是亲兄弟,你的父母却只想要他……”
“闭嘴!罗纳德!”托尔猛地转过头,怒吼了一声,他看起来非常生气,手臂上暴起了好几根青筋。
罗纳德不怕死地继续在笑,看他的样子,显然在惋惜刚才的话题无法继续。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洞穴入口处响起,托尔震惊地转过头,罗纳德却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般维持着笑容。
“看来,我们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他用戏谑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格雷从入口处走了进来,背后张开的黑色翅膀让罗纳德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家伙居然解开了那个封印?他是活腻了吗?
托尔也瞪着眼睛看着格雷背后的翅膀,似乎不敢相信他这弟弟居然会作出这种事。
他正想问什么,脚下的地面居然突然震动了起来,剧烈的震动差点震倒漏斗,他立刻扶住漏斗,并且建立结界巩固术阵。
震动持续了很久才停下,由于他们布在洞穴外的结界,这里虽然遭受了冲击,但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罗纳德头痛地皱起了眉,声音凉凉地说:“托尔,我们有麻烦了,棘手的人物倾巢而出了,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去挡住他们。”
罗纳德说完,没有犹豫地振开黑色的翅膀,一下子从格雷身边掠了过去,格雷没有拦他,而是一直盯视着托尔。
“格雷,只要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从腰间摸出一把银制匕首,托尔阴沉的嗓音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格雷张开了手上戴的手爪,稳稳迈开了脚步,他看着托尔的目光中充满了憎恶,“从你对鲁西安做出那种事后,想杀人的就是我了。”
托尔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张狂,在不大的洞穴里引起了绵绵不绝的回声。
“你果然爱上他了,格雷,我真感慨,你真不愧是霍恩斯家多情血脉的继承人,你和你那个虚伪的父亲一模一样。”
“那也是你的父亲!”格雷发出低吼,他不明白托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议论他们的父亲?
“我的父亲?”托尔发出了森冷的笑意,“从六百年前他把我扔下悬崖开始,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说什么?”格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百年前托尔突然失踪,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最后在极雾之林的悬崖边找到了他掉落的鞋子。父亲说托尔死了,他伤心难过了很久,但是最后也只能接受,可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托尔是被父亲扔下悬崖的?
托尔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格雷,他的眼中满是仇恨,“是啊,你是围着长大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只爱你!不仅那个虚伪的男人把我扔下悬崖,还有我曾称呼为母亲的那个血族女人,她在六百年前就解开了我身上的封印,她想让我早点死掉!”
“不可能!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不可能这样做!”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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