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转眼溜了个踪影不见。
“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子真他妈太仁慈了!”温残阳没形象地大吼道。其实温残阳这人没什么不好,不过人粗鲁了点儿,学问差了点儿罢了。照温残阳的说法,用错几个成语歇后语算什么,意思清楚便得了呗,孙子老子(其实是孔子老子)什么的满口之乎者也,纯粹没事找不痛快!
“别看你哥哥生得白白净净的,千万别被他那张皮给骗了,那小子纯粹一流氓!”那之后的某一天,钱羽一面给离落把脉,一面对某流氓嗤之以鼻。
温残阳撩起前襟,在那捡来的倒霉蛋的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拂去灰黄一片的沙尘,怔怔地瞅了瞅那人的脸,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狂喜冲上心头:“弟弟,你终于来了!”
温残阳自小就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一有空就在吕长云耳边嘟囔,吕长云被扰得烦了,便说小子你好好练功,练好了就滚进京城找你弟弟去,再回来就打断你的狗腿!
于是,小小的温残阳心中就有了小小的想望,练好了功夫,就可以上京城找弟弟玩儿了。彼时,小屁孩儿身上的寒凉之症还未全好,也还不叫温残阳。
温瑜阳的名字是温钰一早就起好的,依的是族中排行;但哥哥的名字是母亲起的,重了这“阳”字,叫做温璨阳。后来哥哥嫌那名字文绉绉地缺少血性,比划太多写起来又麻烦,遂改名为温残阳。
说起来,温残阳幼年时虽因“有泪”受了寒凉,却是因祸得福,练起吕长云的阳刚内力来虽艰难之极,但却事半功倍,十四岁上便内功大成,入骨的寒凉也祛净了。那一刻温残阳乐的嘴巴都咧到腮帮子了,乐颠颠地张罗着上京寻弟弟,却不想这个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温家被皇上连锅端了,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官卖的官卖,一个大族瞬间支离破碎。温残阳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谷底,执意去京城晃了一圈,却没打听到弟弟的半点儿消息,只得怏怏回了大漠。
这一晃,便快五年了……
吕长云两年前把这烂摊子丢给了温瑜阳,不知何处悠游自在去了。这两年来,温残阳顶了塞上鹰的名头,做漠匪做得也算有声有色。
弟弟来了,本来是天大的喜事;若是弟弟的肚里揣了个小侄子,这喜事就变得有些奇怪;若是这小侄子的另一个父亲刚好是温氏一族的仇人,这喜事就变得不能忍受;若是这仇人刚好是当今圣上,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正是这皇帝的男宠,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没爆掉!若是这皇帝还害弟弟受了那么多苦,一身武功尽皆废了——
“拿掉,把那劳什子的野种拿掉!”温残阳捏着探子送来的调查结果,对着神医钱羽狂吼。那时候,离落身子虚脱,还没有醒来。
钱羽捂着耳朵,好整以暇地等温残阳吼完了,才不冷不热地将了他一军:“已经三个多月了,强行打胎会要了你弟弟的命!”
“那怎么办?”
“我开些保胎药,好好地养着,兴许孩子生下来,你弟弟的身子还能比现在好些。”钱羽无视温残阳快要瞪爆的眼珠子,再次雪上加霜。
离落从醒来的那天起,便觉得他的孪生哥哥怪怪的,有时对自己好得没话说,有时却对自己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离落那时动了胎气,钱羽叮嘱要卧床休息,不要走动。每日午后,温残阳都要抱着他出去晒一会儿太阳,随便聊聊。
离落说:“哥,我想回去看看。”
“就你这样儿,怎么回去?”温残阳翻了翻白眼,“啧啧,你个没出息的,叫人给阉了就罢了,还怀上了皇上的野种!”
一句话戳到离落的痛处,离落微微苦笑,没有吭声。
温残阳抚弄着离落披散着的黑发:“又不是女人,头发留这么长做什么?怪不得这么缺心眼儿,总是被人陷害……”离落的头发一直没有剪过,黑黑亮亮,柔顺地披垂下去,已是将将到膝了。
离落终于忍不住打断:“哥哥!”
转眼过了小半月,离落胎气已稳,便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来了:“哥,我得回去。”
“不准!”温残阳断然否决。
“哥,我不能让方将军他们无谓担心。何况……君慊来了,看不到我会急死的。”
“君慊?哼,叫得好亲热!”温残阳冷笑道,“小瑜你太自作多情了,那混蛋皇帝哪会管你的死活?”
离落眉梢一挑:“哥哥敢不敢跟我打赌?”
“好,谁怕谁!我要是赢了,你这辈子就老老实实跟着哥哥吧。若是那混蛋皇帝真的来了……”温残阳咬一咬牙,“你在这里好好养胎,我替你去!”
温残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悔这种事他堂堂七尺男儿不屑为。何况那混蛋皇帝政事在身日理万机,又怎么可能为了个内臣千里迢迢赶赴边疆?
可是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就收到道上兄弟传来的消息,说皇上最多两日,便会到达方永乾军驻扎的昀罕绿洲。那认出皇上的人曾在京营当过差,见过皇上很多次,绝对错不了的。
温残阳自作自受,只得硬着头皮去了。看来那皇帝还算有良心,不过……敢让小瑜受那么多苦,看你爷爷怎么整治你!
孪生兄弟本就相像,离落替温残阳简单易了下容,便能够以假乱真。至于嗓音,内力练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控制喉头,随意改变音质。本来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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