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诚,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凶手不止一个?”齐宁的声音带着笑意,“比如说杀人的和抛尸的不是同一个人,而抛尸的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也不是一个人……”
宋希诚愣住:“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范永红的丈夫,经部分群众反应有重大嫌疑。我的意思是,把他带回来询问吧,或许能找到一些矛盾之处。另外,崔队的意思是,我们刚刚搞到一批新的装备,正好试试。”
“什么设备?”宋希诚向吕慎言招招手。
即使看不到齐宁,宋希诚也能想象他那种装腔作势神秘兮兮的样子:“你们把人带回来就知道了。”
宋希诚他们把人带回去的时候,齐宁破天荒地站在走廊上等,看到他们先笑了笑。
“辛苦了。”
气:“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头说笑了。”
齐宁看向老杨:“杨建国同志,请你来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详细询问你案发当天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让张伟能够早日安息。”
杨建国木讷地点头:“一定,我一定好好配合警察同志!”
结果进了询问室,他才发现情况的复杂。像心电图一样,他的手指,胸腹和胳膊上与电脑连接了六条线路,对面坐着何慕与吕慎言。宋希诚和齐宁站在审讯室的外面,透过单向玻璃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好复杂……”宋希诚感叹。
齐宁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两人肩膀贴在一起,宋希诚禁不住微微颤了下。
“那六条线,分别监测血压、血液流速和流量,胸腹部的呼吸速度以及出汗的状况。排除率达到97,认定率可以达到91。”
“案发当天晚上9点,你在哪里?”何慕开始提问了。
“我在家里。”
杨建国老老实实回答,声音语速均无异样,电脑屏幕上各种曲线也没有出现明显异常。
宋希诚饶有兴趣:“看起来你们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了?你看他的表情和看小白鼠似的。”
齐宁想了想:“差不多吧,何况这类案件的突破点其实也就是审讯,通过不断的审讯来找到不同供述之间的矛盾点。问的多了,不要说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你就是整个专家教授来,也总是会有破绽。”
宋希诚嗤笑:“这年头,论逻辑和智商,有的砖家教授还不如农民呢。”
“那倒也是。”齐宁看着他的侧脸,也跟着笑了。
何慕还在不紧不慢地问着,一旁的吕慎言留意着他的神态还时刻监测着屏幕上的数据。
“你与死者平时的关系如何?你的家庭关系融洽么?”
杨建国点头,眼眶有些泛红,很是情真意切:“虽说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一直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待他像是我的亲生儿子一样。可能你听其他人或多说少的说过,他以前是犯过一些错误,如今也有一些不太好的习惯,但是在家里,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他……”
宋希诚瞠目惊舌地看看他的脸,再看看突然上扬的曲线:“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还有些微出汗的症状。但是他脸色一点没变,还真的是挺神奇的。”
“机器神奇还是他的演技神奇?”走道里暖气有点问题,宋希诚穿的单薄,齐宁很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宋希诚一惊,立马就想脱下来还给他,被齐宁摁住了。
“你在担心。”不是疑问句。
宋希诚压低声音:“总要注意些影响吧?”
齐宁没有放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语气很复杂:“其实这件事,如果不是顾虑你的心情,我压根理都不会理。”
“你不怕?”宋希诚有些不信地看他。
齐宁盯着他的眼睛:“一点都不怕。”
“人言可畏,在目前的国情和我们所处的体制里……”
齐宁打断他:“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先例,上面的处理方法很简单,调开一个,或者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不叛党,二不叛国,三不背离人民,只不过是挡了一些人升官发财的路而已。你不要多想,交给我来处理,可以么?”
齐宁的眼睛并不算大,但是形状格外的好看,瞳孔的颜色像是最纯粹的黑曜岩一般,每次看到他的眼睛,不管多么慌张惊恐,宋希诚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平静下来,把忐忑的心放回腹腔里去,这次也不例外。
宋希诚转头看着审讯室,轻轻拍拍齐宁的手:“我相信你,但……”
相熟这么多年,不用多言,齐宁就知道他的每一个想法:“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放我一马,我也放他一马,大家都退一步海阔天空,怎样?”
宋希诚忍不住笑出来:“好吧,齐组长,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而在里面的询问也接近白热化,杨建国的心理防线一点一点崩溃。
“所以当你送范永兰去邻村的时候,你的妻子正在做什么?”
杨建国明显手开始哆嗦:“她在家里看电视,收拾碗筷。”
吕慎言记录:嫌疑人血压升高,呼吸急促,血流速度加快。
何慕声色俱厉:“我希望你实事求是地问答问题!”
杨建国摇头:“我没撒谎,她就是在收拾碗筷!”
“她看的是什么台的电视,和你说过内容么?”
“没有,她没必要告诉我。”
“既然没必要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她在看电视。”
“因为我回去的时候她在看电视。”
“你往返只需要半小时,所以她怎么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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