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他,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静静地看着他惨白、疲惫的脸色,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
梁白雨放下电话就抬头看到他的神色,凑过去拍拍他的手,“放心了!我不会抛弃你!”
“谁担心这个了!季锦书有些愤怒地喊了出来,“我不担心这个,我只是担心你!”
梁白雨无力地对着他扯了一个笑容。季锦书走到他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看不见梁白雨的表情,季锦书猜他一定是眼眶都发红了。
季锦书恨自己,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恨自己不能帮梁白雨挽回友情,恨自己舍不得和他分开让他受这么多苦。他只能一下,一下地亲吻梁白雨的额头,紧紧地抱住他。
两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彼此间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季锦书把梁白雨抱到了房间里。梁白雨头昏脑胀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季锦书人却没了。
楼上楼下喊了一遍依然没有人。梁白雨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最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求求你了,老天爷。
晚上季锦书才回来。灯光下他脸上的伤尤为明显。
梁白雨心里发酸,眼睛里也是发酸得想哭,“你去哪里了!”
季锦书咧嘴笑了一下,脸上有些肿,扯动了伤口应该很疼,“我去和我爸妈说了,我爸拿擀面杖打了我。你放心,我爸妈身体很好,没有三高,没有老病……”
钱千慧走的时候,柯远飞打电话骂他的时候,梁白雨都想哭,却没有哭出来。但是现在看到季锦书身上的伤,他真的哭了。
梁白雨坐在楼梯上,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声嘶力竭。季锦书一惊,用手擦去他脸上的眼泪,“白雨,你别哭,求你别哭,我不疼我不疼。”
眼前这个人太奇怪了,梁白雨心中不是滋味。他怎能光明正大地回家出轨,带着一身伤地回来告诉自己他没事他很好,他怎么能这么傻的安慰自己,怎么笨的用双手给自己擦眼泪。
季锦书从来没有见梁白雨哭过,这么软弱,这么无助。
梁白雨往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带着哭腔和擦不干净的眼泪,“季锦书,你神经病啊!你怎么能和他们说啊!你是不是想我和一样啊!你是不是傻子啊!”
“说完我也后悔了,我对不起我爸妈!”季锦书望着他,“可是我们要在一起就必须过这一关,你总是担心,你担心我年轻会抛弃你,你担心我们会感情散尽,现在你又没了朋友,我和爸妈说了,你放心!”
梁白雨怒了,“我是懦弱,我是担心,可是我没让你这么去说!难道我一定要逼得你家破人亡才甘心,我就这么无耻吗!“喊完声音都嘶哑了。
季锦书抱着他,“没有没有,白雨,我知道啊,你失去了你的朋友,我知道你有多难过,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安心一些,想让我们之间公平一些。”
“去你妈的公平!”梁白雨爆了一句粗话,推开了季锦书走了!
季锦书身上的伤已经有些青紫,梁白雨小心翼翼地摸着它们,“锦书,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去医院,我爸气归气,到底还是我爸,他没下狠手!”季锦书说。
“锦书,我们真自私,真不要脸。”梁白雨给他涂着药膏,声音沙哑地说了出来,那是刚才压着嗓子哭得太厉害了。
“所以我觉得自己活该被打,你也觉得自己被朋友绝交了!”季锦书起了一下身,牵着梁白雨冰凉的手,“赎罪的事就让我来就好。”
梁白雨苦笑了一下,“多少人做错了事,渴望着被惩罚,因为他们以为被惩罚过了,受了苦了,就可以被原谅了,就可以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或者没有债务地去投胎了!”
“只有我知道,没有用的!犯下的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别以为有什么原谅,只不过是自己原谅了自己。
“你看,无论我做什么,我爸妈不会原谅我的,千慧也不会原谅。我却以为失去了几个朋友就能偿还了,做梦!”梁白雨低哑着说了这段话,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只剩突然的空洞。
季锦书拥着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白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过去的。”
梁白雨回过神来,点点头,“希望吧。”
☆、故事书
出版社终于收到了两人全部的稿件,高兴得谢天谢地。
梁白雨有些感叹,二人的故事算是从书,从出版社起的吧。如今书要完成了,出版社那边
也会淡出视野了,来来去去真如大梦一场。
季锦书倒没这么多想法,他的最后一篇稿件是篇短篇,准确的说是一篇没有结局的小
说,“故事戛然而止,没有结局,悲伤和欣喜占一半的可能,生命这么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
什么呢!”
这种玩笑性甚至有些恶意的刻意,梁白雨却生不出气来,只是一直在边上说他搞文学不
严肃之类的话。季锦书无赖地拱着他的胸口,“他们都说我是流氓啊,我就流氓最后一回了,
以后肯定跟着你安安分分的。”
得知方今秋依然为自己的书鞍前马后的,梁白雨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方家夫妻的一往
如前此时弥足珍贵。
方今秋对着季锦书有些尴尬多,倒没什么排斥,对梁白雨更比以前照顾了,林淡如常在电
话里叫两人来吃饭,还说叫上了她哥哥林淡云。
石啸歌、张国栋和老表对两人的出轨见怪不怪了,那么多次了,眼睛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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