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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侃环顾四周——乳胶漆粉刷的墙面,已经有油漆脱落,地板就是不经修饰的水泥,严令光的孩子也比普通8个月大的要瘦小些。
“二位过来有什么事?”严夫人端过来两杯白开水,尴尬地笑,“家里没有茶叶,还请见谅。”
严令光的妻子,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不怎么清楚。她只知道,丈夫最后回家那日,给了她一叠钱,然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就被抓走了。
现在想来,那是严令光的告别了。
“你,过得怎么样?”詹鸿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废话。
“还能怎么样呢。”严夫人笑得有些凄楚,“他进去之后,家里就一落千丈了。可日子总归要过的,还有两年半,我等他出来。”
林宜侃放下礼物,轻声道“这是一些夏天用的消暑用品,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这,这怎么成……”严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宜侃——陌生人的东西,她不能收!
“收下吧,就当我的一点心意。”林宜侃说的很自然,“哪怕你不需要,也要为孩子想想。”
提起孩子,严夫人默默的咬紧了下唇。
三伏天,家里没有空调,儿子已经中暑了好几次,她的确需要消暑的东西。
“谢谢。”严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慰问品。
“这一年多,你有去看过你丈夫么?”詹鸿对严令光愧疚,连看望他的家人都是林宜侃一再鼓励而为之,自然是不敢去监狱里面对严令光。
严夫人无声地摇了摇头,大颗的泪珠滚落到消瘦的面颊上。
“为什么不去?”林宜侃顿时觉得蹊跷——就目前情况看来,严令光夫妇感情很好,没道理丈夫入狱,妻子不去探望。
“我不想给他添加烦恼。”严夫人哽咽着,“他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个生活状况,一定会伤心的。”
“他入狱,你家的生活情况急转直下,也是意料中的事,你这又何必?”詹鸿递过纸巾,“抽空去看看他吧。”
严夫人再次轻轻摇头:“他不会想到的,他当初跟我说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会有人照顾我们母子。”
“有人照顾你们?有人照顾,你们还弄成这个样子?”詹鸿皱紧了眉头。
“每个月倒是有收到钱,月初会塞在门口信箱里。”严夫人抹着心酸的眼泪,“可里面的钱,只够一些基本开销,完全不够儿子的花费。”
林宜侃眯起了眼睛,猜想到了事情的大概——八成是郑有平向严令光施压,让他把所有罪责一个人扛了,承诺在他服刑期间,照顾他的妻小。当然,郑有平是有拨款给这对母子,只是少得可怜。
“有空去看看你丈夫吧。”林宜侃摸出一个信封,交到严夫人手里,“这些钱,给孩子买台空调。天那么热,别委屈了孩子。”
严夫人略有些狐疑地看着林宜侃——这个人这样帮助她,是有什么目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懂,可她现在一穷二白又面黄肌瘦,没有权钱也没有姿色……
“我没记错的话,朋友的公司里有招双休日的兼职工作,你若有需要,可以推荐你过去。”林宜侃继续说道。
同样都是被郑有平落井下石的人,林宜侃可以说是感同身受的。原本他只想给予这对可怜的母子有点经济补助,现在看来,介绍一份休息日的零工,更加妥帖些。
“……那个……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么?”严夫人开始感到不安,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陌生的大好人,让她起了戒心。
“我只求你帮个忙。”林宜侃轻笑起来,“去看望你先生一次,和我们一起。”
“放心吧,林工不是坏人。”一直沉默的詹鸿也拿出了一个红包,“这是给孩子的,买点给孩子补补吧……”
几天后,林宜侃把严夫人安排到了钟依雪的公司上班。
工作内容很轻松,只是双休日值个班,以防有突发事件发生。
会放在钟依雪的单位,林宜侃也是有所考虑过才下的决定。毕竟自己的人脉还算不错,不拘放在哪里,大家大都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只是,朋友当中,论起收买人心的能力,是没有人能和从小在官宦世家长大的钟依雪媲美的。
即便没有走父亲的政治仕途,女汉子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总是捏拿的相当不错。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单位如此迅速的升职,手下管着大她十几岁的员工,各个都对她惟命是从。话说回来,他林宜侃也是被收买的人心之一呢!
严夫人对他这个陌生人的大献殷勤,必定会感到狐疑与不安,让钟依雪从旁多多协助,自然是打消其疑虑的捷径。
不出林宜侃所料,才2周,钟依雪就把严夫人收得服服帖帖,甚至连孩子都交给她照顾,对林宜侃也不再是那么怀有戒心了。
“你怎么办到的?”林宜侃真心觉得不可思议,他跟这个青梅认识那么多年,也从她这里学了不少收买人心的办法,却总是没她那般运用得纯熟自然。
“认准她的困难之处,不要太明显的雪中送炭就好了。”钟依雪耐心的给孩子一勺一勺的喂着鱼肉蒸糕,“那些在你们看来不起眼的小恩小惠,在这种经济拮据的可怜人身上是很受用的。”
严令光的孩子很乖,不吵不闹,乖乖的吃着美食,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可爱。可长期的营养不足,还是让这孩子给人那么点面黄肌瘦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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