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传来热辣地疼,不能再耗下去,先撤离再说,边抵挡涌上来的人边退,地图上池边有一个机关,孟瀚看准时机,推了假山,瞬间烟雾弥漫,说不定这对他们自己人没什麽用,但可以拖一点时间。
用最後一丝力气,施展轻功,离开了宅院,他必须逃,毒开始发作,万根针刺的痛感又开始蔓延,加上背部那刀似乎颇深。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黎蔚站在太史阁前,朝他伸出了手。
炎看著趴躺在床上只剩一丝气息的人,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孟瀚到的当晚写了信来说他中毒,要他研究如何解毒,第四天晚上癸就通知大人,孟瀚似乎受了重伤失踪,大家卯足全力找了整整十天,完全没有下落,直到三天前,来了一名村夫通知孟瀚在河边被他救起,一直躺在他家。
连夜兼程赶到扬州,看到的是只剩半条命的孟瀚,怎麽会这样?背部的伤,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些溃烂,方才大夫说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至於身上的毒,大夫束手无策。
到底发生什麽事?对手再强,也不可能让他受这麽重的伤,得找癸问个明白才行,毒也要靠他才能解。
晌午,癸终於赶到别院,他一语不发的盯著孟瀚的伤,「到底是怎样?为什麽跟你出任务会受这麽重的伤?」
癸撇了自己一眼,伸手替孟瀚把了脉,良久,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让他吞下,顺手点了几个穴道,缓缓道,「是我大意。」
「我看是故意。」看到孟瀚这样,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是癸搞的鬼。
「三个时辰之後就会醒了,你再自己问他。」
「能解吗?」
「原本是可以,我点他的穴道是为了减慢毒在体内运行,但他似乎运气过多,毒已侵入全身,还有另一种莫名的毒参杂其中,两者互相牵引,恐怕......」
「癸,为什麽瀚受重伤,你却没事?」两个都是兄弟,不想质疑,但俩人一起行动,结果却大不相同。
「我拿到帐簿要离开时,给了他暗号,随後我就看到一个相似的人影跟了过来,一直到过了三条街,我才发现是易容,等我解决他,再回去孟瀚已经不见了。」
第一次看到癸耐心的解释著,这让他更忧心,看样子瀚这关难过。
「帐簿是假的,行动失败,这次是针对孟瀚来的。
」
「等孟瀚醒再说吧!」几年前孟瀚在一场比试上,重伤宇文大人的独子,不该派他去的。看了癸一眼,不知道能再说什麽?只能等了。
孟瀚迷迷蒙蒙地作了个很长的梦,梦到很久没想起的沙漠、军营,还有同生共死的兄弟们,最後他看到了黎蔚朝著他笑,是他最喜欢的笑容,不是嘲讽,也不是无奈,乾乾净净的笑容,是单纯的开心,想伸手拉住他,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著他逐渐模糊直到消失。
他在极致的心痛中醒来,看见炎和癸坐在桌旁,脸色凝重,这才忆起自己受了重伤。
听见床畔有声响,俩人立即靠了过来,「水......」炎忙著倒水,癸则再度探了他的脉相。
「还好你没有。」喝了口水,看到癸依旧面无表情地脸透露著一点忧心,还好,他没有背叛大家。
癸嘴角微微一勾,当作回答,「......你的毒我要回关外去问问师父,这期间切记不能运气,情绪也不能起伏太大,我会留一些药丸只能稍稍控制毒的速度。」
迟疑半晌,开口问道,「任务?」
「失败。大人会再找机会进行。」
「那祭天?」
「还没决定,暂时搁下。」
炎知道孟瀚在担心什麽?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祭天他也无能为力。
孟瀚没再多说什麽,闭上了眼睛。
「大人?」冬里探了探头,自从那天好不容易翻出资料之後,大人就一直把自己里,除了就寝,几乎寸步不出。
黎蔚的最尽头,翻著散落一地泛黄的书籍,神情严肃,这几天他几所有的书翻遍,尤其是这一柜,爹留下来的手稿和私人用书。
那天忙到傍晚终於把从东观带回的资料找出来,连带地抄下来的其他资料也一起找到,不禁又勾起许多未得到解答的疑惑。也许是与孟瀚有关吧!心里就更加想弄清楚,有一个目标跟寄托,日子比较容易过。
黎中所有有关拜火教的记载全部抄写一遍,拜火教源自遥远的波斯古国,经由丝路商旅传到中国,但因为教义深奥难懂,又与汉人偶像崇拜的传统不合,并没有在中原发扬光大,信仰的人多是西域商旅,或是居住在国境边陲的人。
黎蔚仔细比对这些记载,有一条特别的记录引起他的注意,上面写著有关粟特族一族的历史,粟特族是西域杂种胡人的总称,来往於丝路经营庞大的贸易网络,拓拔王朝开国之初,为了争夺西域的商业权,曾与他们有过一次激烈的战争,粟特族大败之後,已退出国土境内,他们是拜火教的主要信仰者,因此拜火教这几十年来也在中原销声匿迹。
粟特族特徵并不明显,与其他西域民族无异,那天在巷内看到应该就是拜火教的神祠,既然神祠在中原出现,想必信仰的人也跟随进入了中原才是。
所以......孟瀚是粟特人?他说他出身在且末,且末即是丝绸商路的最尽头,就算不是,也关系甚深才是。
他们潜进中原为的是什麽?怎会完全没有讯息传开?
黎蔚将所有资料抱回厢房内,推论到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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