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自己的看法。
皇帝伤势看似好了些,脸色不再苍白如纸,披着锦袍坐在床沿认真地查看郑容贞交给他的某个东西。
半灶香工夫后,皇帝喃喃:「居然是他们……」
郑容贞不由道:「皇上,还不能确定,毕竟仍有疑点。」
皇帝却冷冷一笑:「那郑爱卿以为是谁?」
郑容贞无言。
半晌,他低声道:「他们曾经帮过皇上……」
皇帝合上双眼:「不,他们帮的不是朕。」
柴火在炉中噼啪作响,沉重的气息在四处弥漫。
刺客尸体找到后的当晚,宋平安终于见到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直挺挺跪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
皇帝挑眉:「平安,你这是做什么?」
平安愧疚地道:「小人有错,来向皇上请罪!」
「你何罪之有?」
平安眼里只有内疚和认真,「小人连累皇上受伤,罪该万死!」
皇帝抚额,一时无百,片刻后方道:「平安,你觉得扑上来为朕挡暗器是一个错误?」
平安赶紧连连摇头:「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指的是让皇上受伤这件事。」
「但你若不这么做,朕也会受伤,而且极有可能会伤得更重。」
平安低头。郑容贞也跟他这么说过,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好过,总觉得是他害皇上受伤,他就是一个千古罪人。
皇帝静静看他。这人老实却也倔强,偶尔他还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突然唉哟一声。平安勐地抬头,紧张地问:「皇上怎么了?」
「平安快来扶朕……」皇帝一手伸向他,另一手装模作样地扶腰,一张俊脸痛苦地扭曲着,「快……朕伤口痛……」
平安二话不说,立刻站起,扭身就要跑出帐外:「小人马上去找御医!」
皇帝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以最快的速度气涌丹田,运气大吼一声:「回来!」平安脚下一顿,转过身去,只见皇帝一口气接一口气急喘,极似百岁老人床前残喘又似恶疾突发,实则是被呛的!宋平安吓得脚下又开始行动,皇帝适时缓过气,声音低了几度,努力平稳地道:「你过来扶着朕换药就好,不用传御医了。」
平安半信半疑:「真的吗,皇上?」
皇帝微眯眼睛:「你怀疑朕的话?」
平安立刻默默走过去。
皇帝暗中叹息,刚刚吼得这么大声,扯动伤处,伤口这会儿是真痛了。
平安自然不知情况,看了一下皇帝的背,眼见绕了身体几圈的绷带,伤口的地方正丝丝往外渗血丝,着急地道:「皇上,还是去找御医吧!」
皇帝一脸不容置疑,「不用,换药便好,朕的身体朕知道。」好不容易才见着平安,一会儿御医来了他肯定得走,再见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时机,一思及起,皇帝蹙眉,深戚不悦。
平安见状,以为他很疼,也不再废话,问清药品绷带存放处,便立刻取过坐在床边,小心谨慎给皇帝换药,动一下说一句:「皇上,弄疼你了吗?」
「继续。」
皇帝倒也不嫌他啰嗦,不但平安说一句他答一句,且十分受用地勾起薄唇,沉浸于他过度的小心与关怀之中。
好不容易换好药,伤口也不再冒血,皇帝立刻不老实了,平安正要把药放回原处,皇帝则伺机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一把揽入怀里,学青楼娼客那些fēng_liú调调,嘴贴上去就是好几下,努力挑战平安的脸皮厚度,每次不把他赧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绝不罢休,害得平安每次想逃却被他又拦又哄只能缩在他怀里继续被作弄欺负,每次想起都欲哭无泪。
第三章
「二皇子。」
靖熙脚下一顿,回头看见郑容贞笑容可掬地立于不远处,向他稍稍打了个揖。
「二皇子,这都快二更天了,您身边都不带宫女或侍卫到处乱走,若出了什么事,下边的人可担待不起呀。」
面对郑容贞,靖熙略显局促,双手垂于身侧,答道:「郑先生,靖熙想去见父皇。」
郑容贞一脸意料之中,笑道:「可眼下天色已晚,恐怕圣上已经歇下,更何况,没有皇上召见,你就这么去,不怕皇上不豫吗?」
靖熙垂首不语。
「二皇子还是先回自己帐中休息,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郑容贞摊手做出请的姿势。
靖熙闷闷不乐地走了,郑容贞尾随,直至见他老实回到帐中方才停下。
「儿子对父亲的敬仰崇拜?」郑容贞往回走,嘴中呢喃,「那种喜欢作弄人,看别人清闲就浑身不爽的笑面虎有什么好崇拜的?啧!」
回京之后养伤数日的皇帝找来郑容贞,问道:「先生以为,朕这三个皇儿脾性各自如何?」
带了几天孩子的郑容贞一脸预料之中,笑笑后道:「皇长子好动,二皇子喜静,三皇子柔性有余刚性不足。」
皇帝手指轻敲膝盖,若有所思道:「嗯,靖芷的性格比较像她母妃。朕想给他们找位教授学识的师傅,先生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郑容贞低头思忖,皇帝则在这时试探道:「知道吗?平安曾向朕推荐过一人。」
郑容贞一脸好奇,「哦?」
「他推荐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皇帝一脸笑容,郑容贞一头黑线。难怪秋狩时非要他带孩子,原来是早有预谋!
郑容贞顿时恭敬起来,诚惶诚恐地对皇帝说道:「皇上明察,臣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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