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承袭息沈两大家族共同血脉的大皇子,若在此时杀了息梦兰。息沈两大家族就会是挣脱桎梏的猛兽,不咬下他一块肉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你说的不错。”沐怀远推开息梦兰,眼神里蕴藏着冰刀霜剑。“单骏,将她压回她的寝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离开。”
等到他处理了息沈两家,再和她算一算总账!
沐怀远看着踏歌,她的眼睛里有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包括,对他的厌恶和嫌弃,就像嫌弃一件垃圾……
“踏歌……”沐怀远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开口。“三年了,朕就算是捂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
“看过我的脸,还想和我上床?”踏歌侧头看他,明明是坐着的她却看起来高高在上,像一朵饱经风霜雨雪的花。
踏歌直白通俗的话,让沐怀远憋着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的确想要得到她,也在看到她的脸时震惊过。当这种小心思,被当事人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他觉得难堪……
踏歌冷笑,嘴角的嘲弄和讽刺愈发深刻,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她就那么看着沐怀远,好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踏歌,我……”沐怀远感觉心脏被一把钝刀剌过去,痛得身形佝偻,不得不蹲在一旁的汉白玉台阶上。他痛苦地抱着头,一连串的打击将他甜蜜的梦彻底打碎。“我总想着,将来我们会幸福。我、你还要华儿,就我们三个……”
华儿就摔死在他面前,他拥有再多权力都救不回来。而心里的那个美好的她,面具下的脸又让他感觉无助和心疼……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爱我?”踏歌平静地问他。
沐怀远怔怔地看向她,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嘲讽。他觉得再多的打击,也比不过她这一句问话。“不是吗?”
如果不爱她,他会把她放在身边三年多,任何隐私都不瞒着她?
如果不爱她,他会时时想着哄她开心,总在寒冷交替的时候担心她的身体?
如果不爱她,他会顶着朝臣的压力,力排众议将她留在身边?
他这么爱她,爱她到放弃了原则……她说什么?
你很爱我?
他是真的想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知道你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写着什么吗?”踏歌看到他疑惑的表情,笑了。“写着,她到底长什么样。你对我不过是好奇,因为好奇,所以今天知道答案后,才会因为对答案的不满意而受到打击。你认为自己三年多来的心血都白费了,因为我不仅是个残废还是个丑得让人呕吐的残花败……”
后面的所有话语,都被沐怀远突如其来的吻消散无声。他霸道地索取着她的每一点温度,眷恋着她的每一分气息……
三年多了,他守候着这份爱这么长时间。因为她不点头,他只能在她周身徘徊而不敢亲近。
怕她生气,怕她不开心……
他好奇她的长相,是的,他好奇。因为他怕,怕自己爱上的女人是他亲手杀害的息梦萝……
血液的味道弥漫着他们的口腔,尽管舌尖被咬得鲜血淋漓,沐怀远也只是霸占着索/吻,毫不退让。
踏歌感觉自己的胃翻江倒海,脑海里都是沐怀远和息梦萝赤/身/裸/体在她面前做/爱的场景。喉咙里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
她猛地推开沐怀远,头偏到一边趴在轮椅的扶手上,吃的早饭全部吐了出来,连带着沐怀远嘴里的血迹……
沐怀远僵硬地后退,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受伤的神色。抿起的嘴角,泛着浓浓的苦涩。他想要靠近她一点都不能……
这一刻,他才真切地认知到,她是真的嫌弃他。
从眼神到行为,一举一动都嫌他脏。
沐怀远从踏歌那里落荒而逃,将满腔的怒火和不甘都发泄在了息相身上,以雷霆万钧之势,查抄了息府。
息相被打入大牢,由秦恪带头的文人,给他拟定了谋逆罪五款犯上罪十一款贪污罪九款。
一共二十五款大罪压在群臣之首的息相身上,他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
息氏一族都以牵连罪下狱,九族遭受重创。甚至罪及姻亲沈氏本家,若非沈禹在军中的威望,恐怕沈氏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五月中旬大朝会,沐怀远当朝拜秦恪为大凛丞相。
当沐怀远捧着相印亲手递给秦恪时,眼睛里的杀意昭然若揭。他,就有多恨秦恪。恨他可以离她那么近……
“吾皇,万岁。”秦恪对他的恶意视若无睹,就像根本看不懂脸色的少年。
秦恪的确年少,他是大凛王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年仅二十八岁。
陈斐应邀来到一品居,他到的时候,踏歌已经坐在临窗的位置。她的视线停留在窗下的街道上……
她的背影有着难以言表的孤寂清冷,看得陈斐心生不忍。在她身边站定,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街道上的景象。
一群人围着一个衣衫褴褛匍匐前进的女人指指点点,很多小孩子还有妇人往那女人身上扔烂菜叶臭鸡蛋。
凭借自己上佳的视力,陈斐看清楚那女人背后写的几行字。他再去辨认那女人的容貌,然后倒抽了口凉气。“……息梦兰!”
“是不是很风光。”踏歌无聊地对着手指,看底下经过的息梦兰时就像看蝼蚁一样。她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看,息梦兰狼狈的样子。
否则,消不了息梦萝心头的怨恨。
让人打断了息梦兰的双腿把她带出来,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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