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李长风有些愧意:“我自己能扛,忘了你这几天一直很累。你要是累坏了我罪过就大了。”
安澜也是困的紧了,老实下了马,坐到了李长风身前。倚着李长风温暖结实的胸膛,忽然有些怨念:“你不困吗?”
“习武之人,缓一缓就好了。你先睡吧。”李长风拽过另一匹马的缰绳,小心地把安澜圈进怀里,随后夹着马肚子,催动马儿慢慢跑起来。
“嗯……那就不在前面镇子休息了。”安澜声音发飘地道:“我在马上睡一会儿也缓过来了。不安全……”
“没事,有我。”李长风笑着安慰他:“不会让你出事的。”
“算了……”安澜迷迷糊糊地争执着,然而还没迷糊出下一句,就靠着李长风的肩膀睡着了。
李长风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昏昏沉沉的人。安澜歪在马鞍上,头靠着他左肩,已经睡了过去。本来挺有精神的年轻人,熬了一天两夜,脸色蜡黄,眼下一圈黑色,足见他也是到极限了。李长风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距离京城还有几日路程,到了下一个镇甸他们无论如何也得休息一次,安澜这个状态再不修整肯定要病,自己虽然还能保持清醒,但一旦有敌来袭,神思倦怠的话只怕会护不住安澜。
想到这里,他一手揽着安澜的身子,一手握紧缰绳,快马加鞭朝前赶去。差不多黄昏时分,在一个镇子上寻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安澜被李长风抱到床上时都还是睡着的,李长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离开他。置办饭食马匹之类的杂事,都合着一锭元宝扔给了店小二。虽然说了要休息,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之前他们一直轻骑快马昼夜兼程,走的又是人多路广的官道,追杀者很难下手,现在停歇下来,就算是白天也可能出事。
想到这里,李长风也不敢大喇喇睡下,抱剑和衣坐到床上,默默打坐调息。他医武双修,内功运行调息,不仅能调养身体,更能恢复体力和精力,也就是他跟安澜说的“缓一缓就好了”。然而一沾床铺,身体和精神的疲倦沉沉如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实在支撑不住,想着这一路都平安,靖王的杀手也许没那么快,他也禁不住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安澜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房间一片黑暗。他摸索着起身点亮烛火,见李长风抱着剑和衣坐在床头,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正熟。
迟疑了一会儿,终究不忍叫醒他,安澜自己下了床,在大堂里找到了趴在柜台上打盹儿的小二,请他做点儿夜宵填填肚子。当他提着一大盒煎饺回到房间时,却差点被焦急的李长风撞翻在地。
“哎呀!”食盒脱手在地上滚了一圈儿,刚做好的煎饺洒了一地。安澜被李长风抱了个满怀,有些窘迫地推开他:“长风,你怎么醒了……”
李长风松了口气,牵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吓死我了,一睁眼见不到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安澜俯下身去捡起食盒:“我这不是去找吃的了吗……你也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吧。”看着食盒里醋和辣椒都翻了出来,不由有些可惜:“都打翻了。”
李长风帮他把食盒收拾好了坐到桌边,笑道:“是我的错,刚才太心急。”
安澜道:“没事,长风也是担心我。怪我我醒来见你睡得正好,便没叫醒你,害你担忧。”
李长风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睁眼发现床铺空了,心里顿时像是刀切了个口子出来,头皮都要炸了,也没有细想便以为安澜出事了。其实冷静下来,便能发现这房间里烛火还亮着,也没打斗痕迹,并不像出事了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长风有些自嘲地想,自己担心安澜都有些过头了。
“长风……”正想着,却听见安澜有些担忧地叫他。
“你是不是累了?煎饺都凉了也不见你动筷子。”安澜皱起眉:“若不然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不,我没事。”李长风连忙夹起个煎饺:“咱们一会儿不还要赶路么?”
“休息一下也无妨吧。”安澜想了想:“咱们离开海州时靖王还没发觉呢,又是一路日夜兼程,想来他们要追上我们还早,不如就休整一下,可别累坏了你了。”
李长风本想说自己真撑得住,想到下午打坐着就睡着了也没了底气。“也罢,就再留一夜,明早咱们动身。”两人吃完煎饺,并肩躺到了床上,李长风睡在外侧,把安澜严严实实挡在里面。
安澜感觉着他贴上来的高大身体,不觉往里缩了一点。彼此的呼吸洒在脸上,烫得他脸颊都热了起来。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前所未有地安心。
李长风看着窝在自己身边安然睡去的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安澜他倒是不担心呢……亏得自己一直操心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了,要这么牵肠挂肚的……看着安澜熟睡的脸,李长风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倦意袭来,他盖上被子,也睡下了。
☆、山中
在客栈逗留一夜,次日启程时,两人的精神头都好了起来。过了那个镇甸,往前是一片山岭,名为望北山,官道没有穿过山中,但山里有一条捷径,能更快抵达帝都。
入山的路曲折崎岖,又多山雨,道路并不像安澜想的那么好走,速度着实慢了一些,但既已选了这条路又不能回头,两人只能打起精神往前走。行了半日,他们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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