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坐着一个人,不是余培明又是谁。
余培明翘着腿,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我来了冲我眨了眨眼睛,另一只空闲的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钩住我的小拇指晃了晃,笑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么偏僻,难道是特地来看我的?”
我抖掉他的手:“这是我回家的路。”
余培明点点头:“哦,是的。”
我看了看他身上藏青色的外套:“你刚刚去……”
余培明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们刚刚去……”
我们对视了一眼,余培明耸了耸肩:“你丑你先说,我美无所谓。”
“……”
“我去办退学手续。”
“嗯。”余培明点点头:“那破学校早该退学了,有什么意思。”他说着看了看许辞,又看了看许辞牵着我的手,接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等了一会看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提醒道:“该你了。”
许辞挑着眉毛冲我笑得轻佻,他歪着头说:“你猜。”
我盯着他看了看,他隐隐透出些疲态,眼底一片淡青色,下巴上还有道细长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余培明,你跟谁打架去了?”
余培明站起身来,他摸了摸下巴笑起来:“重点是打赢了。”
他微微曲起一条腿,大概是受了伤。
许辞等得有些不耐,又对余培明一直怀着戒心,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指,我看余培明精神确实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干脆冲他点点头,拉着许辞继续走了,想着过两天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楚天。”
我回头看着余培明,树干的影子映在他脸上,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楚天,愿你自强到无需有人宠有人惯却依然幸运到有人宠有人惯。”
我转过头拉着许辞就走,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愤怒,我不知道它的由来,也不知道如何消除,它像一团烈火,将我心中早已荒芜的草原烧得噼啪作响,三千业火,我在里面挣扎,无休无止,寻求不到一丝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愿你自强到无需有人宠有人惯 却依然幸运到有人宠有人惯。”来源微博段子
☆、初遇
我到底还是猜到了那天余培明到底做了什么。
我在许辞家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了,每天吃吃睡睡看看书,日子实在过得不要太舒坦,那天下午的时候一只鹩哥飞了进来,它拍了拍翅膀落在我喝水的杯子上,歪头看了看我,小眼睛又黑又亮,见我不搭理它又胆大得低头在我杯子里啜了口水,仰着头咽了,脖子上一抹亮光闪过,我仔细看了看,它前胸黝黑的羽毛里混杂了一根鲜亮的黄色,我心下了然,鹩哥能学人语,之前也有用鹩哥报信躲过搜查的,这必然是上面安排的人在给我递消息了。我冲这只胆大的鹩哥伸出手,接着冲它吹了几声简短的调子,鹩哥歪着头仔细得听,接着跳到我的手上轻轻勾了勾——我们已经互相确认完身份,鹩哥张开嘴,用尖锐奇怪的口音对我说:“方块失踪了。”
方块是之前对于国字脸的代号,我又冲鹩哥吹了几遍口哨,它翻来覆去得只会说一句“方块失踪。”实在问不出来别的,我只得从桌子上捏了一块饼干,喂它吃了,鹩哥啄了啄我的手指拍拍翅膀飞走了。啄几下手指,琢在哪里都有不同的意思,这一次的消息来源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国字脸失踪了。
我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细细地想,国字脸虽然为人鲁莽,但对父亲一向言听计从,倒不至于是被他厌烦了默默地除掉了,底下的人虽然对于他作恶多端心有怨言,但想动手的话困难又实在太大,除非……我又想到那天余培明脸上的伤,但是那天他明明在学校啊,他去学校做什么?
学校!
我突然明白了,有什么东西快得抓不住,我只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余培明恐怕有□□烦了。
我飞快得跑向厨房,许辞正在努力把阿花关在门外面不让它进厨房,阿花委屈得在外面跳脚,见我来了忙讨好得往我身上蹭,蹭着蹭着又来闻我的掌心,我把它推开一些问许辞:“通讯仪呢请余医生过来一趟。”
许辞一愣:“你又不舒服了吗?胃痛吗?”
我摇摇头:“我有事找他,请他过来说得清楚一些。”
许辞点点头走向客厅去给许辞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余医生说他一会儿就到。”他犹豫了一下又问我:“我们要请他吃晚饭吗?”
许辞说的是“我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这两个字取悦,但焦躁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不了,让他自己回家喝营养液去,我就找他说两句。”
余培明来得一如既往地块,他进门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冷风,许辞在厨房做饭,我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在问话的时候眼神往往能传递非常重要的信息,事发突然,我实在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余培明当然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小时候淘气做坏事的时候母亲没少用这种方式问我,那时我根本不敢直视她,总是自己就老老实实地认错了,那个时候余培明就站在旁边看。
余培明盯着我的眼睛笑:“你不觉得,我们这进展速度有些太快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初遇
我根本没心思陪他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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