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拽出脖子上的护身符奋力甩向男人,正打在他的手腕上,将匕首打掉,这个声音惊动了一直在念咒的程文川,他匆忙的起身,来到连清身边,脸上的汗水不断的落下,他恶劣的扬起嘴角。
“你就是带他走的人吧?现在少了这个媒介,我看你怎么害人!”
“那我就直接杀了你们!”男人恶狠狠的说完,地上的匕首瞬间回到他的手上,接着身子一闪向他们冲来。
程文川和连清都吓了一跳,他们两个加一块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匆忙间竟然连躲都躲不开,连清看着掉在地上的护身符,一时间也没了想法,就在觉得要完蛋的时候,男人的匕首在连清的面前停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抓住,无法再向前一点。
男人阴毒的目光变的凝重起来,奋力的甩了甩手腕,却动不了,就见他脚下一动,粗壮的大腿向前踢来,手上得了空隙,整个人向后一步。
连清看着眼前逐渐出现一个人的背影,黑色的长袍,长发落在身后,周围的气压急剧下降,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是谢亭歌。
他转过身,细长的眼睛盯着连清的脸,手指扶上他的脸颊,传来一丝疼痛,连清皱了皱眉,谢亭歌的目光变的危险起来。
“敢动我的人。”谢亭歌的声音一瞬间变的阴森无比。
对于这个肯定句,连清不自觉的红了红脸,微微侧脸避开对方的手,低下头。
程文川在谢亭歌出现后,胸口的疼痛越来越严重,身体向一边瘫去,目光正落在地上的温思良身上,它已经没了知觉,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条死鱼,身体也越来越透明,随时都会消失,铜钱剑正在驱逐它的阴气,本来今天就是他阴气最轻的日子。
男人眼睛眨动,悄无声息的退到温思良的身边,手上一用力,地上的温思良竟然弹起,靠进他的怀里,就见他身子猛的向后一扑。
谢亭歌转身,人突然出现在男人的身前,将他快要消失的身体打了出来,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地上,温思良也被摔到了一边。
男人在地上挣扎着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要多管闲事!”
“伤了我的人还想走?”谢亭歌冷笑。“你想的太多了。”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为了一个区区凡人伤了和气?”他虽然说的好听,但却一脸的凶神恶煞,看向连清的眼神灰满是杀气。
谢亭歌拉过旁边的连清,强行将他禁锢在怀里,霸道的扬起下巴,“区区?相必你也知道他的好处,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我本来不想与你动气,但你今天未免过界了!”说罢嘴角露出阴森的笑意,“他是我的,你也配动?!”
男人被他说的几乎跳脚,“你不要太嚣张!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啊!”
他的话音未落,谢亭歌突然出手,两个人斗在一处,连清看着他们的身影不断的在屋子里闪现,心中还在疑惑那个男人究竟要说什么,谢亭歌现在怎么了?
程文川受不了谢亭歌身上浓重的鬼气,整个人都意识迷糊,连清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虽然没了褥子,但是也比他在地上的好。
程文川抓住连清的手,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有气无力的说“拔出铜钱剑,让温思良消失……”
“是不是……”连清止住声音,他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身影像闪电一样在四处炸开,他走到温思良身边蹲下身子,赤裸的审议几乎已经透明,地上空留下一片水迹。
整个人也恢复了生前的形态,没有了鲜血,是个长相清秀的大男孩,连清平静的看着他,忍不住开口,手掌握他对方的手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向我求救就真的是为了害我吗?”
这是他一直以为的困惑,如果得不到答案,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执念太重,对任何人来说都算不上是件好事。
本以虚弱的温思良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学长……你不要怪我……”
连清心中凄凉,这才是学弟应有的样子,“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思良望着他,一滴血泪滑过眼角,“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么?我送你学校门前,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看见迎面而来的喜轿,温思良早就养了鬼,他跟张墨是情侣,姑且可以算是情侣吧,张墨原本身体就不好,又学起了旁门左道,不断的用道术吸取其他人的精气寿命,保全自己。
温思良知道后想离开他,但是他性子软弱,张墨又是他第一个男朋友,在张墨的软磨硬泡之下,只能帮他掩饰。
在这期间,他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如以前,张墨更是精神萎靡,他那法子都是折损身体的,没多久,他就几乎成了行尸走肉,能够维持不死的办法,张墨告诉他,只有养鬼,所以他找到了程文川,却并没有在对方那里找到办法。
无意中,他找到了一个结阴亲的法子,这个方法是活人跟死人缔结,以养鬼换命的方法吸取寿命,让他继续活着。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竟然跟这地方的鬼王结了契约,以换取在阳间生活的日子,事情远远没有他想的简单,他与鬼王结定契约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月的命,而那天晚上的轿子,就是鬼王来迎娶他的。
当然,他更不想,谢亭歌来娶连清的轿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当时两个轿子撞在一起,打破了禁忌,连清早就已经是谢亭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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