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举并不能除去根本,况官府关押病者,更是惹怒百姓。病者亲属欲往探之,皆被乱棍打出。而瘟疫却没因此得到控制,每日染病者仍不断增加。一屋不够便关二屋,二屋之后又是三、四。如此下去,朝中便无空地可关押病者了。
那杜有定为此又偷偷与殳引说,“既然此病无药可医,染上便是一死。大王何故要浪费物资去救助他们。不如……”说着拿手在自己脖子前一横。殳引看他一眼,道,“无故关押已惹得民间怨声载道,倘若下命诛杀病患岂不是要教百姓揭竿而起。”又叹气道,“若丞相在此必不使我如此为难啊。”杜有定缩了缩肩不敢再言。
一月已去,病疫未有缓解,反有愈演愈烈迹象。宫中大门终日紧闭,除非军情急报,一概不准入内。殳引无法,只得下死命,命太医十日内研制出解药,否则所有太医院士一个不留。性命攸关,钱太医、周太医等数日不睡,只是实无良方。
眼瞧十日期限已至,太医们只等着领死。这刻一早便齐齐整冠跪在殳引宫前。殳引早已卧起,只是知道太医们跪在外面而不愿出门。等了半时,殳引无奈叹气,王命已下,便不可再收了。于是教太监整了整袍将出门去。
说也是巧,此时便有一侍卫匆匆来报。殳引隔门问何事。那侍卫大声道,“昨夜有人闯入关押之处。”殳引一惊,忙拉开门,问,“是何人?患者如何?”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又正又亮,道,“擅闯者乃一位背桃木剑的道士,闯入后只撒下药丸便去。”殳引听的直皱眉。后方太医亦纷纷交口议论。又听那侍卫道,“昨夜服用药丸者今日已大好。官府已派人捉拿此道士。”殳引一听那药丸是救命良药,瞬时挑眉大喜,又击掌道,“好!好!若能捉到此人,其方就有救了。”太医们也喜上眉梢,庆幸自己幸免于难。那侍卫又道,“昨夜道士留下药方一张。”说毕便双手递上前来。太监立接了交给殳引,殳引拿着薄纸甚是激动,亲自走下阶送与钱太医等。太医们依次接着看过,看罢不停点头赞说,“果真是神方子!”
有此一方,其方瘟疫便解。城内百姓无人不知那青衫道士,更有传此人乃神仙化身,专门到凡间来化百姓疾苦。于是百姓自发在城中建起道观,筑泥像来拜祭这道士。
此事传与殳引耳中。殳引闻之掸了掸手,笑道,“诸类民间儿戏,不必在意。”杜有定在旁道,“只怕此人有蛊惑人心之疑啊。大王且想想,如何其方无缘无故便出此疫情,如何此人又正巧于此时来此地解此灾祸……”说着斜眼瞄殳引。殳引收起笑意,瞥其一眼,道,“既然此人如此之神,不妨将他带来与本王见见。”杜有定领命而去。
不几日,杜有定便带一名道士前往宫中拜见殳引。殳引坐于堂上,那道士见之只微微拱手作了礼,并不叩拜。殳引见其似乎面熟,再细看心中便倏地一顿。惊愕半晌才道,“是你?”杜有定见殳引神色有异,又听此问,便也有疑,道,“大王认得此人?”殳引忽而想起鹄山之事,顿了顿,侧过头去,不看那道士,“本王岂会认得他。”原此人正是当初郜山捉妖的李文成,殳引于郜山杀死氓国使臣,丢弃殳荣护额,此人一一知悉,此刻便不肯与其相认。好在李文成似也不记得他,眼睛不抬,只淡问道,“不知越王唤贫道于此是为何事?”殳引哼一声,道,“百姓都道道长有呼风唤雨、招龙引凤之神术,本王心神向往,想见识见识。”李文成道,“民间传言安可信。”殳引道,“道长莫谦虚。其方已数月不曾下雨,本王希望道长能替其方百姓求得一场甘霖。”李文成还未说,杜有定立即接口道,“道长既然肯施药解救百姓,此必不会推辞的。”李文成便点了点头。
此事说定,便由杜有定将仪式安排于越国太宗祠神坛。到召神吉日,宫中便驾出一座梨花木雕平层马车,由两队侍卫分在前头清去闲人。杜有定等朝中有地位的大臣驾马随行,李文成步行于众臣之后。再便是太监及宫女小跑护在两侧。
其方百姓早闻今日李道长将祈神唤雨,一早便候在街道两侧,待人从宫中出来,便不住欢呼,更甚者朝之跪拜。殳引坐于马车之中,起初见状只当是百姓见了君王行礼,行一段路,耳中所闻皆是“李道长……李神仙……”之语,心中便十分不悦。于是将杜有定唤至跟前,“何以不将百姓驱离,任由其在此喧闹。”杜有定看了看四周,为难道,“往常祭祀祈神之举,百姓皆可随行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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