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路两边的门楼,窗户,甚至房顶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很多人,他们警惕的拿着弓-弩,举着火铳子瞄准他们道:“来者何人?”
“兄弟,我们是农场的叶管事和曹五,请问李老板在吗?”
“在,稍等。”
“是。”
随着大门打开,李子定终于彬彬有礼的出现在门口,只见他伸出手,仍然风度十足的道:“叶公子,曹五少,里面请。”
李子定仿佛根本没有被外界所侵扰,仍气定神闲的保持着一贯君子之风,而且从衣冠到鞋子搭配的一丝不苟。很显然,李子定是一个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人,无论他身处何种绝境,也会保持体面。
当三人来到书房后,李子定唤人沏了几杯香茶,他审视了坐在对面的两人一番……当然,他其实只关注叶剪秋。
只见叶剪秋细麻长袍上喷满点点刺梅般的血渍,脸上布满细小的伤口,一截洁白的手腕上条条血痕,额角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鲜红,眼角也红红的,粉嫩的嘴唇上有一小道细细的红丝,有几络黑发散落在修长的脖颈上,双眸流光溢彩但神态自信淡然……虽然此人从头到脚还残留着杀气和血腥,但有一种蔑视人间法则的暴力凌乱之美。
为何看到这个浑身是血的人自己都如此顺眼……
很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李子定镇定地道:“叶公子,曹五少,你们二位看来在外面经历了一场搏杀。”
“没错,杀了不少怪物。”
曹五早就渴了,端起茶盅如牛饮般将茶水一口喝光。
细心的李子定不动声色的将曹五面前的茶杯一次次续满,直到曹五满足的抹了嘴巴后才停手。
“李兄,你这里没事吧?”
听到叶剪秋询问,李子定笑着摇了摇头:“无大碍,幸好提前做了准备。无论何时,我李府都有充足的家丁护院和兵器,本人还私下买了些火器,以防不测。”
叶剪秋赞许的点头,钱多的人果然都怕死。
“那家里有米粮吗?”
“有,府里有大水窖,药材库,柴炭房,也有地下粮仓,米粮最少保证能够半年内食用,盐巴也有上百石之多。”
叶剪秋笑了,这个李子定不仅小心谨慎,而且很有未日危机感!其实遇到灾难时,第一个来抢他就对了!
见叶剪秋冲他乐,李子定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府内有备好的新成衣,大小尺寸均有,若不嫌弃,可洗漱一番。”
“那就不客气了!”叶剪秋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能洗澡太好了!
当叶剪秋穿着一身得体的月白色长袍,拖着一双大布鞋浑身清爽的再一次出来时,只见李子定眉头紧锁着正坐在桌前看着一张地图,而且桌上还有一个司南。
这李老板虽然家里有金山米山,但是还想跑路啊!
“李兄,还是想走吗?”
听到问话,李子定抬头,只见刚洗完热水澡的叶剪秋脸蛋鲜嫩嫩的,双眼水灵灵的,一头湿润的乌发散落腰间,正懒洋洋的撑着头坐在一个铺着锦垫的罗汉榻上,白嫩嫩的双脚悠闲的晃,晃得他眼发花……李子定不禁下腹一热。
他清了清嗓子道:“实不相瞒,当风停雨歇时,我带着人马也曾出行过一次,可惜,终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有人拦着你吗?”
叶剪秋惊讶。
“没错,现如今荚县的所有出口都被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进出。”
叶剪秋脸色严肃起来,他道:“为什么官兵要把守?难道不让百姓们出去吗?”
李子定叹息地道:“是的。我重金贿赂守门的校尉,他说现在朝廷对外宣布,说荚县内瘟疫大作,死者十九,灭绝者无数。上面已经开始着手建立漏泽园,准备进城掩埋无主尸骨。所以,我目前最为担心的就是上面会利用漏泽园名义,将这里肆意杀戮,从而引起一场浩劫。”
叶剪秋沉默,真是野蛮毫无人性的做法,不管好坏一网打尽!
“李兄,若你想出城,我可帮你。”
李子定道:“剪秋,我料到你能和曹五少平安到达我府,定是身手不凡,但是面对重甲官兵还是小心为妙。”
叶剪秋摇头:“没关系。”
李子定是个非常精明的人物,他和叶剪秋的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对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李子定笑了:“这可如何是好,剪秋越是相送,我越是不想离开。”
“为什么,你都准备好了。”
李子定站起身,走到叶剪秋面前拉起他的手道:“剪秋,让我一直照顾你可好?我定会和你白头偕老。”
叶剪秋笑着将手抽回来道:“李老板,我已经成亲了。”
李子定大惊,有些失态地道:“怎么会?为何我从未得知?我们分明才认识不久,且没有听说农场摆酒席设婚宴……”
叶剪秋大笑:“就是在我们相亲的那天,有人坐不住了。”
李子定扼腕叹息:“本来我是先一步的,没想到……唉,欲徐徐图之,竟然误了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改了几次也不满意!
☆、一百二十九
由于天色将晚,叶剪秋和曹五就留在李府这个不仅丰食足食,而且武装成铁桶般的地方住上一晚。
到了夜半时分,有人敲开了叶剪秋的房门,只见一位老仆恭敬地道:“叶公子,我家主人请叶公子到书房一叙。”
“有什么事吗?”
“主人吩咐,说有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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