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几度,日升东山。又是一日晴好,床上的迟墨悠悠醒转。侧首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子玉,安静的睡颜没了清醒时的那种淡然反而多了一种属于孩童的那种单纯。迟墨伸出手来抚上子玉的面容,细细的描绘着子玉的眉眼,指尖怜惜之意更浓。
昨夜的情事他终是遂了子玉的愿,可当他真切的感受着子玉的时候,迟墨突然发觉原来子玉当日的感受是这样的。如此的不可言说。
心中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情绪,而这种莫名的情绪无不是来自于子玉,更是因为他们同是男子。可是当日的子玉即便是如此却仍旧让他做到了最后,这样的情意,这样的子玉让他如何能舍得放手?
想到明日木清就会前来索取冰琴玉箫迟墨心生烦躁。身旁的子玉许是被迟墨的情绪所感染了,慢慢的动了动身子然后缓缓挣开双眼。看着在他身旁支着脑袋侧首看着他的迟墨,“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在感觉到子玉醒来的瞬间迟墨就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即便是子玉如今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迟墨还是在尽量的隐藏着。
子玉闻言淡淡一笑,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迟墨淡淡的开口,“迟墨。”只唤了一声迟墨便再没了下文,但迟墨却听出了子玉的欲言又止,他的未尽之言。
“我没事。”对着子玉微微勾唇一笑,然后似是随意一般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讲话语不动声色的一语带过。“出来几日了,想必洛逍几人也着急了。起床之后我们就回去吧。”
终于还是决定了,比其他如今孤注一掷的去赌和子玉的一个不确定的今后,倒不如他先断了自己的念头。如此一来既能保住子玉的声名,也能让自己在余生想起这段往事时除了唏嘘,便只余遗憾。
最起码自己不会把这段情谊来当做是一场儿戏。至于,这段年少韵事与子玉而言会是一种什么样存在,迟墨不关心。
看看,年少时总是逃不过自负的轻狂。
二人起身之后便离开了这所别院,一路步行的回了客栈。在客栈里找了几天的洛遥意潇他们此刻正聚在一起想着迟墨和子玉会去哪些地方。
“阁主在此地并不熟悉,不知流景庄主如何?”意潇仔细的想了想子玉在北海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然后发现还是无果。据意潇所知子玉此行该是初到北海才是,所以说子玉在此处并没有别的去处。
何况子玉是和流景一起消失的,于是意潇便看着洛遥洛逍淡淡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洛遥洛遥二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回答,“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庄主和雪渊阁主现在一定在那处别院之中。而且庄主之所以甩开他们就说明了不想被他们找到,如果他们将意潇带过去了,庄主不处罚他们才怪。想到这里,洛遥洛遥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似乎是想到了迟墨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处罚。
对面的意潇自然看出了兄弟二人的小动作,见此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温和的对着洛逍二人微笑,“那么请问,流景庄主去哪儿了呢?”意潇又怎么会看不出子玉与流景之间的异样呢?可是他在等着子玉亲口告诉他,不然即使是亲眼所见他也是不信的。
洛逍佯装没有听见似的看向远处,而被意潇盯着的洛遥对着意潇回以微笑。看来是不打算回答意潇的问题了。就在双方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笑声。听到笑声的洛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快步向玄关走去。
还没到时,便见门被推开,门外迟墨和子玉走了进来。似是没有料到屋内竟然人都汇集在此,迟墨和子玉俱是一怔。只消片刻迟墨的就回过神来,勾起唇角抱肩顺势斜倚在木门之旁,整好以睱的看着屋内的几人。
察觉到迟墨动作的子玉并没有回头看去,淡淡的朝着意潇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这一路走来他想了好多,最后还是决定弄清楚迟墨到底怎么了。而想要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就必须找到一个人。
意潇见到子玉的目光随后就随着子玉的脚步走了出去。进了隔壁厢房,意潇将门关上然后看着子玉。“阁主。”子玉闻言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意潇稍安勿躁。
“意潇,你先去查一下泠中木清和南山扶幽的行踪。”
意潇闻言一怔,这几人不是在海心岛之上吗?阁主为何要知道他们的行踪,莫不是这几日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阁主,他们从海心岛归来了?”
子玉闻言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水壶到了一杯茶。“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让你去查。”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其中的水,然后挑眉淡笑的看着意潇的表情。
被子玉回的无话可说的意潇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子玉。心下感到好笑,子玉清了清嗓子微微正色道,“去吧。”待意潇回过神来领命退下的时候,子玉一瞬间的就褪去了脸上方才的淡笑。
眉头紧锁的想着这件事,他不担心解兴和易少华的死活,之所以让意潇连带着去查探扶幽的行踪,迟墨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那扶幽的目的似乎就是寒玉,只是不知道他要寒玉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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