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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均极力辩解道:“我喜欢的是雪梨,进去是为了救雪梨,雪梨被祁墨救了,我可怜她就顺便救她而已。”
韩娇道:“你胡说八道,你明明是听说我阿离还在里……”
大概是察觉了什么,两人的谈话终止,隔了片刻,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楚安离也没有装睡,大睁着眼睛望向门口神情略微呆住的两人,表示自己都听到了。
刚才的那番对话,已经一清二楚了,顾廷均是为了帮程雪梨,才接近她的,而韩娇也是助手,一直都知情。
可知道真相的楚安离内心毫无波动,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顾廷均却有些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在床边坐着,欲言又止好半晌,却一个字都讲不出口,满脸懊恼。
楚安离心里想,顾廷均真是太伟大了,为了自己的所爱,不惜牺牲自己来与她虚以委蛇,赔着笑脸与她周旋,着实辛苦。
一个祁墨,一个他,嘴上说着喜欢她,深藏在心里的,却都是那抹圣洁的白月光。
她到底是有多不堪,让这一个两个的耍弄。
楚安离住了三天就出院了,她无视前前后后跟随要帮她的顾廷均,自己跛着脚办了出院手续,顾廷均开车停在她面前,想拉她上车,眼底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迫切的同她倾诉,“阿离,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其实我对你……”
“对我怎么样?”楚安离目光平静的反问:“你不会来告诉我,真的喜欢我了吧?”
顾廷均怔住,楚安离哂然一笑,抽回自己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
在餐厅工作的最后一段时间,总是无故被投诉,经理将她辞退了,在站台等车时,遇上了暖心友好的顾廷均。
她当时觉得很感动,很感激他,还从他身上获取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事实上,这份温暖的力量,不过是博得她好感,接近她的第一步。她到韩娇身边工作,也是都被安排好了。顾廷均早就在暗处盯着她,含着笑意,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踏入设好的圈套,看着她在他的干涉下,跟祁墨关系加速破裂。
他真实爱程雪梨,为了她,真可谓是费尽了心血。
楚安离没再去工作,韩娇和顾廷均总是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她不知道她跟这些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祁墨在她住院期间也一直给她打电话,她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冷漠的听他讲完,随口应付几句,就挂断。
楚安离收拾了一些行李,手机在旁一直响,她本来没管,后来她舅舅打来,告诉她,她妈妈从国外回来了,给她打电话了,却没人接。
妈妈。楚安离都愣了,于她而言,这是多么遥远又陌生的一个词汇。
两人约见,楚安离跛着脚去了,十五年过去,有着最亲血缘的母女相对而坐,却都不怎么看对方,也不知怎么说话,气氛弥漫着难以言说的生硬和尴尬。
秦芸低头喝了口茶,半晌,才看向楚安离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美国?”
楚安离望着对面那张跟模糊记忆中完全对不上的面孔,唇动了动,道:“好,我跟你一起出国。”
只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
办签证还需要一段时日,楚安离回家盯着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包,又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
这天晚上祁墨回来了,手上还裹着纱布,给楚安离带了吃的,跟往日一样,看不出异常。楚安离说没胃口,没吃东西,就睡了。她没问他手上的伤,她没走路,他也没发现她跛着脚。
晚上,被他紧紧抱着睡,她身体僵硬,却没有挣开。
只是抬起了手,静静的看他一眼,食指触在他的眉心,半晌才慢慢收回来。
她就这样,陪他一起维持假象,演绎最后的和平。
祁墨不知道她已经没工作了,楚安离白天照旧出去“上班”,祁墨也会出门,他是去上学,还是去找程雪梨,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楚安离一般回来的很晚,祁墨跟她说话,她都竭力控制自己,却还是克制不住满眼的疲惫和勉强,因为交流不畅,祁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脾气比之前更加暴躁阴沉,情绪极其不稳定,时常冲她发火。
想让她主动提分手的心,已经昭然若揭。
楚安离心冷如冰,他吵他的,她并不搭腔。
有一回,楚安离问祁墨,“有人告诉我,你是风耀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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