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土匪们各自早早的休息去了,这一路上倒也顺畅,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行至最深处,一排三间青石砖瓦房子,想来就是头领所在了,行到近处,便听见有人在屋内说话。
“二哥,四弟到现在都没回来,怕不是出了变故吧。”这个声音略显急躁。
“别着急老三,四弟向来做事仔细,小心谨慎,想必是有事耽搁了。”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应当就是老二了。
老二继续道:“况且这两天老大在闭关修行神功,我们两不便轻出,有什么事等老大出来再说吧。”
“也好”老三应了一声。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听那三当家说道:“二哥你先休息,我去巡视一圈。”
二当家应了一声,李长歌隐在一旁,待那三头领便出了门,远远掉在其背后,那人也未有察觉。
见那三当家行至一处稍显空旷之地,李长歌心道机会来了,放重脚步,踉踉跄跄的上
前去,好似喝多了一般。“来啊,兄弟,别走,来一起喝酒——”
那三当家也不疑有他,语气严厉斥责:“混账,你是哪个手下,好好看看我是谁!”
“啊,三当家,是小的不好,三当家饶命——”身体哆嗦,状似怕极,腿脚发软。
那三当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长歌身前,伸手便要掌嘴,也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之气。
却见那貌似喝醉之人一抬头,漏出一丝春风化雨般的微笑,好是旭日东升,温暖人心。
然而他的心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而如堕入九幽冰域一样,寒冷入骨。
他想喊,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有一只手稳稳的落在他的脖颈,微微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颈椎顿时折断,死于无名。
砰砰砰—
刚入睡的二当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顺手从床的内侧取出随身兵器。
“谁?”
“二当家,是三当家让我来叫你,四当家回来了,受了重伤,请你去看看。”
“知道了,我就来了。”
打开房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二当家生性小心谨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前来传信的那人。
目光一凝,瞬间站住身体,语气冰寒。
“你是谁?!”
李长歌面露微笑,“二当家的以为我是谁呢?”
那二当家反而平静下来,“老三和老四已经死了吧。”
“不错。”
“你不该回来的,杀了人就该走,或许还能留下一命。”二长老的声音很肯定。
“杀了你们,我自然会走。”
“狂妄小辈。”
你们,而不是你,二长老自然懂其中意思,但是却不屑一顾。
月色凄清,寒风肆虐,黑暗中隐隐约约一道寒光闪过,那是李长歌的剑,依旧没有章法,随手为之。
相比起来,那二当家的身手精妙许多,而且,那二当家竟然跨过后天,跻身胎息境,比李长歌境界更高。
但是李长歌并未有不可匹敌之感,他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这一次,也不会出错。
那二当家用的是一杆烟枪,漆黑的枪身,一端还挂着一个烟袋,是他平日里吞云吐雾的家伙。
武林之中,兵器想来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烟枪不足二尺,自然是招招式式,阴险毒辣。让李长歌应付起来极其吃力,一不小心,胸口被点了一枪。
顿时口中溢出一丝鲜血,功力不如,经验不足,手上自然正常,不足为怪。
“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二当家倒是起了惜才之心,如此年轻的胎息境,是他生平少见。
“急什么,接着打,赢了我再说。”李长歌咧嘴一笑,牙齿中渗着血丝,有如择人而噬的猛兽。
大日琉璃金身决当真神妙无双,若是昨日他受了这一下,不死也差不多了。而现在,却只是内息震荡,吐出那一口淤血后,竟再没有半点不适。
长剑直刺,状若疯魔,到将那二当家吓了一跳,他自知自己手段,那一枪虽说没尽全力,倒也使了八分力气,那少年虽然吐了一口血,看上去竟似没有受伤,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又交手几招,李长歌皆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倒是弄得二当家好生无奈。
李长歌迎着他刺向心口的一枪,不闪不避,面色发狠,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二当家的脖颈,其中隐隐透出的狠劲,誓要与其以命换命,逼得那二当家不得不换招。
一时间两人倒真的打了个不分伯仲。
人总是在失败中寻找教训,然后成功。
同样,也是在挨打中进步,找到打人的法子。
李长歌又是一剑,不闪不避,直指二当家心口,逼得他不得不撤招护身,剑枪相击。
叮——
清亮的剑鸣传遍四下,李长歌脸上扬起一丝微笑,剑走轻灵,脚步轻盈,好似混不受力一般,剑光一转,冰冷的剑锋掠过敌人的身体。
两人擦身而过,长剑顺势带走对方的一条臂膀。血,肆意的流淌,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啊!”二长老仰天一声长啸,惨烈悲壮,好似一头孤狼,寒光四射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李长歌,仇恨似海。
李长歌便要上前去击杀此人,以绝后患。
蓦地,心中升起一丝危机感,汗毛炸立,心神震荡。
危机狂涌!
目标是,心脏!
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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