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荣公主看戏看得合不拢嘴,眼见昭宁帝姬歇斯底里的抽出鞭子,毫不留情的朝温元廷的身上抽着,他躲开,她就追着打。
结结实实挨了好几鞭子,温元廷慌不择路的钻入灌木从中,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早已端不住,狼狈的捂着伤口逃走。
只剩昭宁帝姬拿着鞭子低声抽泣,珍荣公主忙回到座位上,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温元廷一点没继承他老子的专情,听他那番混账话分明是新鲜劲儿过了,想彻底甩脱的说辞。
昭宁帝姬重新回到座位上,精神恹恹的盯着手里的鞭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极了被抛弃的无辜姑娘,珍荣按捺不动,静观其变。
江茉确实提不起兴致,这几鞭子抽在廷哥身上,她亲眼见那伤口崩裂开血迹,做到这个份上她于心何忍?她咬着下唇,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突然一个身影朝她压来,她尚来不及起身,就被一双手按在座位上,腿上的衣裙一片湿腻,一直手按着她的肩膀,被针刺的痛感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平阳失礼,昭宁殿下恕罪。” 平阳郡主盈盈起身,忙跪坐在她身旁,用帕子擦着她衣裙上黑乎乎的墨迹,心有不甘的咬着牙,这墨汁本要从她头顶上淋下去的。
江茉的脸色如同冰窖般浸着寒霜,低头看着越擦墨迹越大的衣裙,一抬手握住平阳郡主纤细的手腕。
用力之大,疼得她连连嘤咛,慌忙解释道:“殿下恕罪,五公主要墨作画,平阳一时情急又被绊住了脚......当真不是有意的,您捏疼我了。”
她欲教训有意为之的平阳郡主,一动脖子却觉着脖颈间剧烈的疼痛,闻香拨开头发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小声道:“殿下,您脖子上有根绣花针。”
“你敢阴我?”江茉捏着手腕的手再次用力,另一只手朝脖子上摸去,捏着绣花针一拔,非要让她尝尝被针扎的滋味。
她牙眦欲裂的瞪着平阳郡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珍荣公主,旋即将绣花针藏在衣袖里,扬起手朝着胭脂涂红的脸上扇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将一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江茉忿忿的甩开她的手,抓着闻香的胳膊站起身,提起的裙摆露出一双精致的绣花鞋,毫未迟疑的朝她的手腕上踩着,目露凶光道:“这只手既然端不住东西,不如彻底废了。”
平阳郡主始觉着恐惧,脸颊火辣辣的肿起,手腕似要断裂般发疼,她尝试着收回手,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我不是故意的。”
“别动,不然我就碾碎你的骨头。”江茉提着裙摆威风凛凛,周身散发着戾气,叫人不敢轻易上前。
一众世家贵女哪见过这种阵仗,生怕牵连自己躲得更远,她们只是来宫里混个脸熟的,没准儿讨好了哪位公主就成了伴读,若是运气好被未娶妃的皇子看上,一跃成为皇子妃,这种麻烦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平阳郡主环顾了一圈竟找不到可以求救的人,她吓得眼泪鼻涕横流,着实没想到江茉敢当着众人的面儿发作,她本以为她不敢毁了皇后娘娘的牡丹宴,无论如何都会忍下去的。
“太无法无天了,你怎么敢在宫里动手?”她泪眼婆娑的瞪着江茉,嚣张的气势彻底崩溃,底气微弱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珍荣公主年岁最长,她欣赏了半响才上前劝道:“昭宁殿下消消气,平阳不是有意的,可惜这裙子了,不如我陪你回去换一身?”
江茉垂头看了看裙子上的墨迹,用脚尖儿使劲碾了一下平阳郡主的手腕,听着她哭爹喊娘的叫喊声方收回脚,斜眼看了眼珍荣公主,转身道:“回别院,请公主替我向皇后娘娘请罪,恕我衣着不整不宜参加牡丹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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