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这是被两位教头监视的第多少天来着?
他们对她口头告诫后仍旧不放心,还要身体力行地看管她,似乎她踏出武馆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倒不怪两位教头如此紧张兮兮,而是最近京城实在太不安定了。
殷呖呖的身份又非常的敏感,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殷呖呖很想摆脱他们,她这些天早把贡院的位置给打听好了,只要溜出神武馆,她就能见到易鹤安了。
然而无论是翻墙爬狗洞,还没踏出神武馆就会被两个教头使出浑身解数的堵住,打不过她,他们就用哭的。
总之就是不让她踏出武馆半步!
殷呖呖越想越烦躁,将马儿喂饱,取下挂在木桩上的马鞭,朝草垛走去。
“啪!”
马鞭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响咧的破空声。
躲在草垛后的两位教头浑身打了个寒颤。
“出来,我们把话好好说清楚。”她握着马鞭,鞭杆在木桩上敲击了几下,“不然别又哭着说我恃强凌弱。”
草垛后的高教头和矮教头互相看了看。
“你去!”
“你先去!”
“凭什么?”
“给我出去吧你!”
矮教头抬脚一踹,高教头整个人倒了下去。
但因为他太高了,竹竿似的两条腿往矮教头这边一捣,矮教头从草垛的另一边,倒了出来。
两人:“……”好兄弟果然就该一起走。
殷呖呖将他两人提到一起,蹲到他们面前,“是不是我爹吩咐你们这么干的?”
“不是。”两人连连摇头,和摇拨浪鼓似的。
“不是?”殷呖呖眯起眼,上扬的尾音,明摆了的不信态度。
矮教头天大的冤枉,惨兮兮道:“我和瘦子不过就是在殷将军手底下当过小兵,哪里能勾搭得上啊。”
他们只不过是殷老爹的忠实小迷弟罢了。
当年诸多武将被除,他们能得以幸免,也不过是因为不够格。
在京城混了许多年,早看破皇帝不会重用武将,干脆当了神武馆的教头。
“……”殷呖呖抿抿唇,看来真和自家老爹没关系。
“那你们到底管着我做什么?”她皱着眉,这才开始细细思索,尤其是自己那位小人般的皇姑父。“皇帝病重,啧,是不是另有隐情?”
她话落,两位教头急忙摆手。
“嘘!”高教头示意她不要说的那么大声,私下议论皇帝,还是病重隐情,被听了墙角,那可是大罪啊。
但这事对于深谙皇权斗争的人而言,都能揣测出什么。
虽说京城禁卫军由太尉调动,可实际掌控权在皇帝的手里。
所以众人看到的都是,两个月前,太子归京,身体向来健康的皇帝突然病重,之后,京城里守卫日益森严,太子隐有失势的趋向。
一系列发生在一起,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莫非皇帝的病重与太子有关联。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凡是知晓皇家内幕的人,都能猜测到些肮脏的隐情来。
太子无缘无故为何要做饱受猜忌的事来,太子受到猜忌,那么最得利的是谁。
矮教头看了看周围,这时候武馆众人都应当在练武场,他看着殷呖呖:“总之,是为了杜绝你的身份暴露的可能。”
要是幕后人发现有红鲤镇殷家来人,还在京城里,怕是更叫人笃定了太子有什么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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