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不受控制的感情扰得心神大乱之时。或许,香料中的宁神术便是想通过那样的梦境,帮助他认清自己的内心。
那么,现在呢?
休明看着桌上的小布袋,有片刻出神,而后突然抄起它向着后院走去。
他走进星罗在那两个月里曾居住过的房间,点燃了一把丁香。浓郁的香气瞬间袭来,很快,他就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都怪你,非要拉着我放风筝。你看,尾巴毛都跑乱了。”他果然又梦到了星罗。这次是人形的她,顶着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正靠在窗边仔细地梳理着两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一句含嗔带怒的话被她那温软的语调一说,比起责怪反倒更像是在撒娇。
半晌也没听到休明这边的回应,星罗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右耳尖上的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刺眼。“你怎么啦?”她问:“你为什么不哄我了?不来抱抱我、亲亲我的耳朵,说‘我来给你舔舔整齐’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这副样子?”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委屈,耷拉下耳朵泫然欲泣道:“我就知道,你分明就只喜欢小狐狸模样的我——你当初捡我回来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我不是——”休明慌忙解释:“你现在这样我也喜欢的!”
“真的?”星罗自下而上盯着他的脸,这样的角度与这样专注的眼神,令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那,你来帮我打理。”她把一条尾巴递到他面前。
休明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走到星罗近前,朝着那条蓬松柔软的尾巴伸出手去,却又在堪堪触及的时候停了下来,“我、我不能……星罗姑娘,我……”他抬头注视着星罗的脸,内心思绪纷乱。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做梦,可一看到那条尾巴,就会想起自己在尚且把星罗看作一个幼崽时曾对她做过的那些冒犯举动,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
“你觉得冒犯?”星罗收回尾巴,步履娉婷地起身贴近了他,双臂环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心口,听着那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可是,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呀,舔舔尾巴又算什么呢?”
“不,”休明软玉温香在怀,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那只是梦,做不得真……”
怀里的星罗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耳朵一颤一颤地扫过休明下巴,痒意透过皮肉一点点渗进他心头。她道:“既做不得真,那可要再试一回,以解相思?”
休明被这话一惊,连忙推开她,“不,不行!”
“你可真奇怪。”星罗坐在地上仰头看他,两条大尾巴在身侧地面来回游弋,“做这样的梦,你觉得是冒犯;现实中的亲近,你也觉得是冒犯;就连幻想一下我未着寸缕的肌肤,你还是觉得冒犯——”
被戳中心结的休明只能沉默以对。
眼前的星罗又像还是小狐狸时那般狡黠地笑了起来,“难道以后成婚了,你也要像个苦修的僧人一样,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各睡一床被子不越雷池一步?嗯?以免冒犯?”她拖着长音,语气要多促狭有多促狭。
“那不一样。”休明被她别有深意的话说得连脖子都红成了一片。可他还未说完,又被星罗接下来的话堵得无力辩驳。
“还是说,你因为这些‘冒犯’,就觉得自己心思过于龌龊,配不上我,所以决定就此放弃?”星罗目光中带着四分轻嘲六分洞悉,迎着休明猝然转过去的视线,口齿清晰不容错辨地吐出三个字:“伪君子。”
“……”
休明醒过来时,已是日头高挂。他定了定神,两手贴在面上用力搓了搓,而后双手一撑床板坐起身来。“这下可真是……欠了风露姑娘好大一个人情。”他自言自语道:“好在,还不算晚。”
一刻钟后,他收拾停当,深吸一口气踏上骨匕朝狐族飞去。
这两个月在心中组织过千百遍的语言,以及昨晚的梦里如受当头棒喝般想通的心结,都随着身旁呼啸而过的流风一同抛诸脑后。
他想,他现在只想见到星罗,告诉她自己的感情,问她,可愿接受自己。
站在飞行的骨匕上,他将犬族天赋的嗅觉神通运转到极致,一路寻找着已被深藏于心海的那一抹幽香。而后,经过一座盛开着梅花的山丘时,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她和小文坐在梅林中一片空地上,身旁堆放着刚折下来的细长花枝,休明靠近时,还能闻到其上散发的新鲜木香。星罗纤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将几根花枝编作一束,“你瞧,就是这样。然后再把新的花枝叠加上去,照刚才的步骤继续编,等到长度够了,就把两头接到一起。你先试试看,学会了我再教你收尾。”
“唔,是这样吗——哇!休、休明族长!”小文被突然出现的休明吓了一大跳,两只小爪子里尚未编好的花枝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她指着星罗身后,面露惊慌,结结巴巴地喊道。
“小、文!你再这样拿我寻开心,我可就不教你啦。”星罗用手中的花枝轻轻敲了她一下,气呼呼道:“到时候你就拿这一摊乱七八糟的‘花环’去给你哥哥践行吧。”
“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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