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榻把衣服穿好,屋子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
“阿星,你睡醒了没有?这都快中午了,你不能再睡了,得起来吃点东西。”
说话之人,正是高年年。
“我醒了。”妙星冷上前去开门。
门外,高年年正端着饭菜,朝她道:“有你喜欢吃的饺子,我今早包的,快吃。”
“好。”妙星冷接过了托盘,走进屋内。
“阿星,我今早上街去买菜,正好听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司空家的命案,已经找到凶手了,凶手就是他们司空家的一个护卫,由于垂涎二夫人的美色,总想着去占便宜,二夫人死的当天夜里,正是因为和他发生了争执才被他杀了,凶手杀人之后留下了一些线索嫁祸齐王,因为他的兄弟玷污过齐王府的婢女,被齐王给处死了,这才让他怀恨在心。”
高年年说着,坐了下来,“今天上午,街上到处都在说这事,都说齐王好冤枉呢,再加上凶手完全有动机嫁祸,这事也就算尘埃落定了,如今百姓们都在说,凶手和他那个兄弟,不愧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坏东西,这样的人就该死。”
妙星冷闻言,笑而不语。
这个所谓的‘凶手’,是司空烈安排的罢。
卓离郁手上握着司空烈的把柄,就算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也可以安排一个凶手来洗脱他的嫌疑。
而且这个凶手不能安排得太过随意,否则很容易让人察觉出不对劲。
必须要制造杀人动机与嫁祸原因才说得过去,司空烈安排的也还算合理,这个‘凶手’和齐王之间多了仇恨,那么,陷害齐王就足够正常了。
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案,真正的凶手仍然是个谜。
卓离郁说过,幕后的人不会只出现这么一次,将来还会有出现的时候。
“年年,你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妙星冷说着,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好吃极了。”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那我就全吃光了。对了,冰清呢?吃过了吗?”
“冰清也吃过了,在后院洗衣服呢。”
这边的二人正在聊着,另一边的后院——
“师父,我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叶冰清跪在地上,眉眼低垂,“师父若是生气,就责罚我罢。”
“我以为你会比年年厉害些。”白湖幺坐在石凳上,瞅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唇角扯起一抹清凉的笑意,“年年不太会耍手段,你也不会吗?”
“我……”叶冰清长叹一声,“师父,我尽力了,我接近齐王,企图让他对我产生兴趣,你说他喜欢有胆量的女子,而我也确实不怯弱,我以为我已经达到要求了,可他竟然……”
“他怎么了?”
“他拿王府最厉害的酷刑之一来吓我,我一想起来那画面,就觉得自己连续好几顿都吃不下,全是蚂蚁……”
叶冰清说话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些犯恶心。
她从小就怕虫子,哪怕蚂蚁蚊子都是很排斥的,更何况是成堆的,用一种那么残忍的方式呈现在她的眼前。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过程是怎样的?”
白湖幺轻描淡写地问道。
叶冰清:“……”
高年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可以回避,只因为高年年会考虑到她的情绪,她可以选择不回答,不去回忆。
可同样的问题从白湖幺的口中问出来,她却不敢不回答。
“以带刺的长鞭在犯人身上抽打,鞭上的刺如同弯钩,在人身上留下无数伤痕的同时,也留下了不少深深的伤口,在每道伤口上先抹上盐水与辣椒,令人犯痛苦不堪,紧接着涂抹蜂蜜,吸引大量蚂蚁钻入抹了蜜的伤口里,折磨到人昏死了过去,再把人丢入滚烫的浴桶之中,让身上的蚂蚁被热水冲散,浮在水面上,边上的人拿着勺子,舀着煮蚂蚁的水,或者应该称为蚂蚁汤,灌进垂死挣扎的人犯口中,这就是——千蚁之刑。”
叶冰清说完之后,立即趴在了地上干呕起来。
白湖幺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神色波动,只是眼角有些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我看到千百只蚂蚁的时候,我就想逃避,我看着那些蚂蚁折磨人,我不忍心再看,可是他不让我走,他扣着我的肩膀,鼓励我继续看下去,他的声音很温柔,他说:别跑,再看下去,会更有意思……直到热水烫人犯,我吓得浑身颤抖,我拼命挣扎,他总算是放过了我,我转身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离开了牢房,离开了齐王府,我的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我再也不想与齐王来往……”
叶冰清说完之后,仿佛是解脱了一般,急促地喘着气,“师父,我怕,我从来没有看过……我也不曾想到他会这样吓唬我,他瞧不上我,他只瞧得上阿星,师父,你不想让他们亲近,你为何不自己去劝阿星?”
“你的段数还是太低了点啊。”白湖幺答非所问,“你和年年,都有些让我失望呢。”
“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
“轮得到你来问吗?不要试图来揣测我的心思,我做什么都有我自己的原因。”
“师父,我一直都想问您一个问题。”叶冰清抬眸看他,目光中带着探究,“您与阿星,除了师徒关系之外,还有其他的关系吗?”
“你该不会也想像年年那样,抱怨我偏心?”
“不,我知道我没有那样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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