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不进入透世的心理,也不为她做任何辩驳----看到现在的读者大概会觉得这是我写过最渣的一个女主了吧……
但是就如我不忍心苛责及川,透世我也是一丁点都不忍心去苛责的。
就像我就算忏悔反省,也不忍心苛责我自己一样。
说到底这不可能是个太过美好的故事,毕竟我的初衷就是用它贯穿真实,来让我自己痊愈。
你路过了看到了,那就请自便吧。一壶酒一碗茶干,尽兴就好。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9、谁也不曾如期归来
馆华流耶24岁那年从宫教大毕业,受聘回到青叶城西做了一名英文教师,兼任青城女排的监督,一年后她应邀进入宫城排联,成为高校排球联赛的裁判员。那年的春高是她第一次执哨,也是及川和岩泉高中时代的最后一次赛事。
从北川到青城,馆华目睹了他们的一次又一次失败,也见证了与失败共生的飞速成长,他们每每败在牛岛若利手下馆华都感到痛心,然也无可奈何,她想及川和岩泉是比当初的透世和自己要优秀的,走的路却远比她们来得坎坷。今年是他们带着青城最后一次走向全国的机会,馆华多少有点恍惚----
“这就是……”馆华掬起一捧清水扑在脸上,从额角到下巴一把抹去水渍,抬头看着盥洗室的镜子,喃喃道,“----最后了?”
总是哪里有缺憾的。无法实现的愿望,没有开花的桃枝,缺了一弧的月亮,不完满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累加中变成理所当然。
今年的青城是历代最好的,因为及川彻的存在,这支队伍被打磨成了最好的形状,完全具备了进军全国的水平。
馆华走出了盥洗室,拐过转角,迎面就碰上了刚结束了上午赛程的青城众人,一众身着青白队服的少年逐一致礼。
“哟,流姐!”“噢!”“噢!”“您好!”“馆华老师。”“日安。”
“辛苦了,大家。下午也要继续加油。”
“是----流姐下午不执哨吗?”
“嗯,担任裁判的只有上午的一场而已,所以我会去看你们和乌野的比赛。”馆华一拳捶在了及川的肩上,“可别懈怠了啊,小鬼。”
“痛!!”
馆华是绝对不忍心在这种时候提重原透世的名字的,尽管她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名字及川一直都好好地放在了心里。她站在原地目送着青城一众远去,被簇拥在中间的及川发梢上还挂着晶晶亮亮的汗珠,笑起来比桃花还灿烂。
----真是一颗千年不磨的珠玉。透世,你看,那孩子确实成长为你所说的模样了。
“及川前辈他们,刚刚往那里去了吧?”“诶,好像是呢。”“那快点过去吧,走了走了!”
馆华又再次目送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们从身边蝴蝶一般色彩斑斓地飞过。她不由地摸了摸下巴,想起了另一件事。不仅是透世,她所说过的话也毫无意外地成真了----“那孩子长大之后,倒追他的女孩子会挤爆一条仙石线。”
及川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一进高中就成了全青城女孩子们的初恋情人,整日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围绕着,连岩泉饱经磋磨的神经都不堪忍受。为这事,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几次差点闹崩,差一点就无以为继,每每都是馆华在劝着。
“岩泉你不要那么在意啊,及川他就算有那么多女孩子围着,迟早都是被甩的命!”
“哈啊?流姐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哈哈哈?你们两个臭小子的脾性我还不清楚么?走着瞧吧!”
馆华看人的眼光极尽毒辣,这点多年以来岩泉一直深信不疑。诚然如此,及川换女友如换衣服,十次有九次都是被人甩。个中原因岩泉从没有深究过,因为事实上在恋爱问题上,及川怎么样,岩泉都不关心----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岩泉只觉得吵闹。
而馆华认为岩泉多少是了解的,她看任何人的目光都老到毒辣,自然也不会看错岩泉。岩泉对透世的感情不如及川对透世的深厚,但必不差到哪里去,加之,十七年的相处使得他对及川有最切近的回忆纵深。
有一次女排部的部员求馆华帮忙递情书----她和男排部两大主将关系亲近在青城算不得什么秘密。她走到男排部训练的场馆,恰逢及川不在,她就顺手扔给了岩泉让他转交。
岩泉接过粉红信封一脸无奈:“流姐,你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比较好。”
“哈?你嫉妒?”
“才不是!”岩泉黑着脸反驳,继而老成地叹气,“与其让女孩子最后被笨川气死,不如一开始就把这种悲惨的可能性扼杀掉,这样比较人道一点。”
馆华毫无诚意地鼓起掌来:“呜哇,岩泉居然说出‘人道’这种词诶。”
“真啰嗦啊流姐!”
“臭小鬼给我用敬语!”馆华手刀重出江湖。“痛!!”
馆华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岩泉的神情,然后起了个无头无尾的话茬:
“透世很有可能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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