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坤真人大惊:“这是何故!此地并未有前辈渡劫啊?”
殷风亭道:“白虎出世。”
盈坤真人道:“白虎?难道是......”
殷风亭道:“六个时辰内,四象引灵阵必须布好。”
借助涂宣自由穿梭空间的法术,很快就带来了怜君和昭和夫人。
怜君明知道,千岩山一别,殷风亭回到齐云山后,关于芩云花的身世,和当年那件事情,一定就瞒不住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就是萧子诺的孩子,而萧子诺是被她亲手所杀。因此她一直觉得,当发现养大自己的师父,就是自己的杀父凶手,这件事一定会严重打击到芩云花。即便碍于养育之情不敢恨她,也绝对不会再恢复曾经的师徒关系了。
出乎意料的,芩云花见了她,却依然是毫无芥蒂地扑上去喊师父。
不等怜君反应过来,涂宣和殷风亭已经开始催着布阵事宜。
“青城山的玉玦你也要过来了?”殷风亭问。
涂宣道:“当然,他们巴不得快点摆脱这邪物。又有你之前出面打过招呼。但是要快点了,现在四件残片都在我的空间阵法里压着,再不布阵把它们取出来,我怕我的妖力都撑不到阵法启动了。”
“且慢。”昭和夫人道,“我说过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贸然涉险的。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殷风亭上前道:“夫人,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事情是十足把握的?当然是出力的人越多,成功的把握就越大。而且,做这件事的动机,于我们,是道义,是感恩。于你嘛.....恐怕还要多些别的吧?”
昭和夫人脸色一沉,冷冷地将在场所有人打量了一番。在萧子业和芩云花的脸上停留的时间格外地长。
她一言不发。但熟悉她的殷风亭和涂宣都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她肯出面,肯来,并且没有一言不合拂袖而去,基本就是已经同意的意思了。
雷云愈发汹涌,雷声已经由劈啪作响,渐渐变为低沉的轰鸣。
天雷随时将至,布阵迫在眉睫。
“拿好你的剑。”殷风亭对已经守在阵眼中心的蔺川道。
“阵法会将所有的雷劫引入阵中,你尚有一半白狐血统,故而雷击不会完全避开你,但持此剑可抵挡一阵,当雷击击毁玉玦后,你父亲的残魂会随之脱出,届时这把融着他骨血的剑,会将残魂吸入复原。”
殷风亭对阵中五人一个个交待一番,随即悠然退出。
“这天劫可在七重之上?”盈坤真人问道。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已经历经过七重天劫的,涂宣道:“只多不少。”
雷劫至,阵起。
阵内之人除了蔺川和芩云花,其他三位大妖都是历过雷劫的。此次的阵法已比十七年前那次变故徒生仓惶起阵的要牢靠很多。
齐云山四周方圆数里皆可见山顶那惊天滚滚的雷击。门中弟子已尽数被派下山在四处有人烟的位置警戒守卫,避免雷击误伤至山下百姓。
此番雷劫却没有波及到山下。
阵法的穹顶处,击落的雷电被尽数引致玉玦之上,合并后的玉玦中数千凶魂疯狂向外蹿涌而出,却被牢牢困在这个阵法屏障之内,再被雷劫之力尽数劈毁。
这场天劫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
当最后一道苍白的雷击坠落后,几缕幽蓝的泛着火光的残魂终于从玉玦中飘出,但和殷风亭所讲的不同,残魂并未被融着生前骨血的剑身吸引,反而是从蔺川的剑中飘出了一蓝一白两道残魂。
那蓝色的残魂缓缓融为一体,化为一团鬼火一样的无实体的魂,随后如轻柔的水波一样,小心翼翼地变换形态,包住了那一缕小小的白色魂魄。两道魂似在旋转,似乎和在场的所有人对视了一圈,最后在蔺川眼前停留片刻,倏地直直升入了天穹。
“那是......”涂宣愕然地盯着魂魄散去的天空。
殷风亭同样仰天叹道:“原来......她的魂也一直在......”
三个月后。齐云山。
“来来来,陈岚过来,我发现一个好玩的事告诉你哈!”张承贤嘻嘻哈哈地搂着陈岚往一旁的竹林里按。
陈岚的大哥陈义樊,今日送了一批小弟子到齐云山参加入门考核。张承贤收到消息,又趁机跟着混上了齐云山。只因收到消息,蔺川和芩云花今日会来。
蔺川刚进山门,就看见陈岚一个飞奔过来,毫无征兆地对着他咚地一声跪下就拜。
“拜见太师伯!”陈岚洪亮的声音响彻山林。
周遭所有人都陷入了一段漫长的静止中。
“发什么疯呢你?”齐影闻声过来。
陈岚腿还跪在地上,抬起手一把揪住齐影的袖子,想将他也拉着跪下来。
“蔺公子的师父是丘离真人你不知道吗!丘离真人是我们师祖,掌门是丘离真人的徒孙,丘离真人收他为徒比我们太师父还早,那他不就是我们太师伯吗!”
其实这个问题还是张承贤首先想到的,早在三个月前天劫之后,蔺川和芩云花的身份就基本是公开状态,但是尚未有人朝这个角度去想辈分的问题。
齐影一时还没绕出来,一脸的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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