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活可干的矛盾之前,林瑜得开辟出新的领域,否则这些失地工人爆发起来的力量相当的可怖。
在实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还不想因为步子迈得太大,反而引起内讧,消磨了自己的势力。
郑氏有自己的水师,而这一支水师直到现在还在他们自己手里把持着。林瑜很是心动,但是组建水师太容易引人注意,还不如先练出一支步卒出来。
只要火枪的力量足够,整片中原地区,就没有能对上林瑜一合之力的。他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就算他的钱财足以支撑一场或者两场的战争。但是,没有一段稳定时间的发展,贸然对上有着整个中原力量的如今的皇室,恐怕也要吃一壶。
所以,现在将根基扎牢才是最重要的。
林瑜的手指在沿海一片滑过,当初南宋龟缩南方一隅,但是因为财力雄厚,也撑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的话,踩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不至于连古人都比不过。
东番的问题不用太担心。一年之约就快到了。无论,郑绍的决定如何,他都有应对之法。毕竟,在那个晚上郑绍的手指那么一划之后,他就没准备让东番滑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是,要借由着东番和兴化府的力量辐射出去,来控制整个海域以及沿海部分的话,却并不容易。
不论再难,林瑜还是要在沿海地区扎下一个坚实的钉子。若是以后用不上还好,可若是哪天要用上了呢?临时抱佛脚可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做好完全的准备,这才是他该做的。
这样的钉子不会是兴化府,就算这是他现下力量培植地最深刻的一个府,但是兴化府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认这里已经被他经营得很理想了。若是换了一个地方的话,不一定会有他在兴化府这般的声望。
林瑜可以肯定,若是他真的扯呼反旗的话,整个兴化府拉不出一支能有效反抗的队伍来。
斟酌了一下,林瑜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兴化府,毕竟从兴化府直取江西也是一种办法。
“大爷?”白术端着午膳过来,见林瑜站在舆图之前沉默着思考着什么,还不时目露凶光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林瑜眨眨眼,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完全陷入了武装造反一条线之中,不禁暗笑自己钻牛角尖。一边在白术的伺候下洗过手,慢慢地用膳。
寂然饭毕,漱过口,林瑜这才端着一盏香片,问道:“京墨今年是要考乡试了吧?”
“可不是,去年没赶上恩科,今年正科,说是院试已经过了,就等八月的秋闱。”白术收拾了杯盘,交与白苓端下去。又道,“大爷怎么说。”
“我原本想着让他考上去,考中进士也无妨。”低头吃了一口茶,然后道,“这一回可不行了,万一真要考中进士,我还得跟朝廷抢人,麻烦得很。”
就像是辛宗平,他已经预备着辞官了。
北州现在不缺人,却缺少能够干活的官员。柳秋池在和林瑜谈过之后,本来也想和辛宗平一般,脱了身上的这一个官袍。被林瑜给阻止了,这些人都是他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举人为官,朝廷并不会管太多。不像是辛宗平这个在册的进士,若是朝廷有需要,第一批起复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而林瑜走后,就连续两个同知辞官,还全都不见踪影,这也太显眼了一些。
柳秋池勉为其难地答应在兴化府府衙在做一段时间的同知,等上头有什么变动的时候再做打算。就像是林瑜说得,也不知道下一任的兴化府知府是什么样的,好歹这个地方也是他看着一点点起来的,就这么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是以,就算他的心已经飞向了师父来信描述中的北州,但是职责所在,他还是好好地留在了兴化府。
这时候辛宗平已经从兴化府的班房消失了,那些个秀才都是知道的,他这是回去探亲去了,大约以后就会留在西山书院做一个先生。毕竟他们常听辛宗平说,要不是林瑜有需要,他才不会大老远的跑来做苦力。之前考中进士也只是为了家中交代得过去,以后还是要继承西山书院的。
这江南的读书人哪一个不对着西山书院如雷贯耳,对他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深信不疑。哪里知道,辛宗平早就被林瑜给送去了北州。给朝廷的辞呈也是早就预备好的,只等着林瑜一从兴化府卸任,就一道递上去。
这时候的官员有真正随性的,挂印而去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别人也就酸两句,算不得什么。
“这样也好,省得那小子老念叨着。”白术笑道,到不觉得林瑜这样就叫京墨放弃这样光宗耀祖的机会有哪里不对,“他就快来了,也不知道苏木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军中写信不便,他能送出消息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子鼠他们没白教他。”林瑜愉快地轻笑一声,苏木最后一次传来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保定府。真是不知道他怎么和漕运上的人搭上的,毕竟漕运和辰龙可是两回事。
早年的时候,苏木在张忠的手下被调|教着,那时候还在林如海的盐政府上,地方有限。有时候遇上子鼠他们也去小校场里头活动活动筋骨,他们就会教他几招。
不过,那时候地支也处在草创阶段,很多东西没有现在这样完备。差别应该还是挺大的,可见是真的出息了,至少知道自己动脑子了。
至少,辰龙可是破天荒地赞了那小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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