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子表皮之下是一个叱咤一方的心,他同从马背上打下天下的先祖一样,专心蛰伏,等待众人皆臣服的一天。
只是现下显然时机还未到,初登大宝,周围仍旧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四伏的危急尚未解决,他还是那个荒唐的模样。
冬日似乎渐渐去了,午间的暖阳下,空气里没有那种肃杀的阴冷,身子也觉得舒展了许多。
这么些天,她瘦弱的身子被子翎调养的好了很多,这个小丫头不但会宫里时兴的发饰,炖上些补药也十分在行。
泽妃空时还是常常到她那处来,她现在的京洛话说得颇有些样子了,虽然吐字间还有些奇怪,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嘴里永远像含了东西含糊不清了,她还是很喜欢同她说她的家乡,有时候也说说她在这宫里拘着就如待在笼子里一般。
宫女的女人都这样,不用怎么劝慰,日子久了自然就习惯了,她有时说得费脑了,就常爱唱些他们那边的歌给千宁儿听,唱的是家乡的话,她不用在脑子里细细的转化,随口就唱出来了,歌声恣意,虽然听不出意思,但也听得出曲调的悠扬。
泽,她的喉咙也适合唱歌,唱出来的调子委婉动人,很助眠,有时午间,趁着她唱歌的那一段时间,千宁儿用手撑着额假寐一会,周身都是舒畅的。
旭阳似也挺喜欢听泽妃的歌儿,她时常咯咯的笑,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很是讨人喜欢,泽妃在殿内转悠时也喜欢逗弄她一下,她一直以为这便是千宁儿的女儿,常常好奇的看着旭阳又看着她道:“看着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竟然已经有了孩子了。”
她对这事一无所知,因着浔炆至今都未宠幸过她,或许是他在琉球的那段做质子的过往,让他无法短时间内释怀,总之帝王的心思莫测,本也轮不到旁人去揣摩。
只是泽妃那两日来她那处时模样有些不同,在她殿内停留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她,爱同千宁儿说话,但她似乎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匆匆来了,每次看上去都坐立不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事情要同她讲。
后来她知道,泽妃有了心上人了,但,这个人并不是皇上。
这在后宫中来说,可是天大的丑闻,但对一个妙龄的少女来说,却是最幸福不过的一件事了,有人时时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想着,念着,着实不错。
泽妃说,他英俊善武,他器宇轩昂,他恪尽职守,有时却太恪尽职守了,看上去太过严肃,木讷,脑袋似是敲不开的榆木,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呐。
她这样说着,千宁儿心中便隐约知道,那个人便是那晚宴会,将她从水中救起来的人了,如果她没记错,那个人是向浔炆禀报,在那些蒙面人身上发现九王府烙印的那个禁卫军统领。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缘分却阴差阳错的在她睁眼时,看到将她搂在怀里的那个人英俊朗然的面目,又让他奉职守在泽妃所居的雅淮轩旁,她初入轩内时,看见他笔直站在那里的模样,心里高兴坏了,那时却没有其他念想,只是心里对他存着感激。
她当时并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上前像牵着千宁儿的手一样,也想要握着他的手向他说声谢谢,但那个木讷的大块头,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连连朝后倒退了几步,脸上神色一板一眼的道:“泽妃娘娘,卑职……卑职……”
他自称卑职的重复了半天,最后才吞吐的道:“不能这样。”
泽妃只是好奇的看着他,她当时一点也听不懂京洛的话,眼前那个一身盔甲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敢抬眼看她,他握着兵刃的手很紧,一副随时要上阵杀敌的模样。
泽妃觉得眼前这人太有趣了,每次出去时,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处,都会绕着他身边转悠几下,她能觉出来他的紧张,却偏偏十分爱逗弄他,因着皇上没有宠幸她,她的雅淮轩平日也没多少人走动。
幸而她入宫时,身边带了个来自家乡的仆人,年纪稍大,虽然远离了家乡,却也能偶尔给她做些家乡的点心与吃食,她会拎着些刚做好的送到他身边,做出动作让他拿回去吃,他总是像木头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有次她不耐烦了,自己拿着糕点,垫着脚往他嘴里胡塞进去,他这一惊很是不小,本能的将手中的兵器拿出来抵抗,想想也是好笑,他竟然要抽兵器,腰封的侧刀被抽了一半,突然顿在那里,他反应很快,出肘与撤肘都很快,却在收肘的撞到了在她近旁的泽妃娘娘。
泽妃哪里挡得住他的力道,往后退的时候,脚下一扭,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一旋身间,大氅于空中转成了一朵粉红的桃花,腰间被一股大力托住,她回头时,看见那张俊朗的脸离她很近,很近,近得瞪大眼都不能看全他的五官,比她溺水睁开眼时都要近。
她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他亦看着他,她想,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眼看着她,往日他都躲避自己的眼神的,心里没来由的多跳了几下,他将她扶正之后,急忙撤开了手,那形容就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向来无所动容的脸也怔了怔,单膝跪在地上。
说出来的话却仍是那样一板一眼:“娘娘恕罪,卑职刚刚僭越了。”
泽妃不懂僭越什么意思,她见他跪下,低头看他时,她竟看见了他板正的脸上有些红红的,嘴角还粘着她点心里残渣和芝麻,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她拎起裙子,与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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