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首的兀术终于发了话,命令这个叫徒班的人坐回去。
徒班随即松开了对她的控制,一个旋身眨眼间便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叫什么名字?”兀术冷冷看着站在那里冷静自持的赵莞。
赵莞不理会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她既被送来他帐中,她的身份她的名字自然已有人呈报上来,他又何必明知故问。
兀术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淡漠而狂傲。内心却并没有因她的傲慢无礼而不快。
其他俩人见状都识趣地起了身准备离帐。临走之时顺便把帐内的侍女也遣退了。
“抬起脸来。”他站在她面前,目光直接地盯着她。
赵莞眼睑低垂着抬起了脸。
兀术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着面前俏丽无瑕的脸,发现那平静的外表下竟是深深的仇恨。可尽管如此,那眉眼间依然藏不住那分灵动。
而这分灵动,竟如此熟悉。
他瞧见了她云髻上的杏花簪……好一支灵巧精致的玉簪。
他忍不住欲伸手去碰,赵莞却忽然往后退去,急言厉色地道:“不许碰。”
这簪子是父皇用心送她的礼物,是她最喜爱最看重的东西。岂能让他随便碰触。
看到她激烈的反应,兀术有些意外。连死都不怕,却为一支玉簪而乱了阵脚,莫非是哪个情郎所赠?她把那簪子看得比命还重要,意念里竟有种想要毁掉那东西的冲动。
赵莞正极力捍卫着自己的杏花簪,却见兀术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轻笑。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只胳膊突然被他拽住,腰间一紧,她整个人便已落入他的怀中。
她又羞又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如此这般,她惊慌失色,用尽全力去抵抗他。
☆、第三章
兀术看着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胡乱做着毫无作用的抵抗,更是激起了这个从小就在白山黑水间射猎的野性男儿的强烈占有欲。他发出狂野的大笑,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跨入内帐,将其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并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过一个女人。曾在攻陷辽国时,也曾俘获不少女子,其中如她这样的贞洁烈女也不是没见过。可在面对赵莞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连他自己都感觉缘分的奇妙。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想要征服她的yù_wàng。
赵莞急得几乎失去了理智,拼了命地挣扎反抗,把来时韦贤妃叮嘱她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没有闲暇去考虑她的反抗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是不知道盛装打扮而来意味着什么,可当真正面对眼前的男人对自己身体的侵犯,她却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冷静地对待。
随着“哧拉”一声,她身上的裙衫便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衫,情急之下,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头上的一只金簪。那金簪是自己背着母妃准备的,在来时的路上她才从袖里拿出来插到了发上。
这支金簪的用处不就在于此吗?
她本来就是有备而来,要么杀死他,要么杀死自己。
她奋力从兀术的钳制下伸出一只手从发上拔下那支金簪,扬起手将尖锐的簪脚对着他的后颈扎下去。
他反应极快,簪子还没碰到他,手就被他拑住了。
兀术眼里顿时浮上一层骇人的杀气,他捏住她拿着簪子的手,一咬牙,便听到她手臂处“咔嚓”一声响,随即一阵剧烈的骨头断裂的生痛传遍她的四肢百骇。
她痛苦地惨叫一声,手上的簪子随即掉落。
兀术粗鲁地甩开她,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就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虽然已将她的手捏断,但他依然不解气,伸手一把将她头上的杏花簪给扯了下来,手心一紧,杏花簪便碎成了几段,摊开手,那玉碎子便从他的手掌心一一掉落在她的面前。
“来人!”
随着兀术一喊,立即便有两名守卫走了进来。
“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给予饮食。”
赵莞被不顾死活地拖了出去,跟送进金营的一些民间贡女关在一起。这些民间女子都是宋朝廷从百姓家里强行抓来献给金军的,以换算成银钱的方式抵扣金宋两国之间的债务。不光民间女子成为了宋朝廷的牺牲品,甚至皇族中的所有公主、郡主、宗室女以及赵佶与赵桓的大部分妃嫔也是被名码标价地用来抵债。
给这些贡女居住的帐蓬十分简陋,既没有地毯也没有炭炉,帐蓬的材质也是劣质的,不防风也不保暧。赵莞的手伤疼得她动弹不得,她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的热量被地上的凉气一点一点地抽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原来的华衣丽服,现在已成破衫一件。美丽的云髻也已散落,一头乌发蓬松而凌乱地披散着。
杏花簪毁了……对她来说,那是最珍贵的东西。如今全家人都成为了金人的阶下囚,生死未卜。而这支簪子,承载了太多以前的美好记忆。父皇早已被囚禁,见那簪子就有如见到父皇。可现在,那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她被扔在冰凉的地面许久后,帐里有几个女子向她靠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姑娘……”
在几个女子殷切的关问下,赵莞忍着剧疼颤声道:“我的……手,可能断了。”
她微弱地喘着气,手实在是疼得厉害,令她连说句话都觉得艰难。
听她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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