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蔚有点儿栽面儿地摸了摸鼻子:“不要……不要人啊……”
吴祈宁简直气急败坏:“不要!您把心搁肚子里吧。人家压根儿就没提你!”
李文蔚一屁股做沙发上,喃喃自语:“这也太丢人了。”
盛欣幸灾乐祸地嘟囔了一句:“嗯。大姑娘都打扮出来了,太君走了。”
刘熙一人跺了她们一脚:“还有孩子在屋里呢。”
这俩冤家才彻底消停了。
刘熙问:“那白少爷到底要多少钱呢?”
吴祈宁很淡定地看着她们:“两百万!”
一时间,屋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李文蔚就要拿刀了:“我瞎了眼看上这个王八蛋!”
盛欣尖叫:“他怎么不去抢呢?”
刘熙简直要捶胸脯子了:“这个下油锅挨千刀的短命鬼儿!”
一辈子没听说过这么多钱的丹朱儿,上下牙都打颤儿了:“这……这什么钱啊?买命都够了……那还不如要文蔚姐姐呢……”
吴祈宁运了半晌的气,才抬起来脑袋:“押金。白瑞明说了,交二百万,开工一个月。什么时候咱们搬走,什么时候钱退给咱们。”
刘熙想了想:“要是就不交呢?”
吴祈宁一脸麻木:“挑房盖儿。”
想想今天的如狼似虎,大伙儿就一块儿颓了。
丹朱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怎么觉得,他们就是冲着挑房盖儿来的……”
大伙儿一块儿给丹朱挑大拇指:“你说得对啊!”
丹朱说:“那你们干嘛还商量着给他们钱啊?他们这不是摆明了要从尸首上头啃骨头吗?”
屋子里又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祈宁才提起来脑袋,幽幽地说:“司马迁忍辱不死,为制《史记》,我们撑到今天,还不是为了有事儿没做完么……”
刘熙点了点头:“他们也就是……辖制着,咱们还想把手里的这点儿正经事儿干了……”
屋子里没了吵吵闹闹,忽然就点儿悲壮的意思在。
吴祈宁摇了摇脑袋,一脸丧彪:“你们,你们仨接着骂街吧。咱争取骂死了王朗。也算给自己拉一个垫背。谁是王朗都行,我不挑。”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李文蔚冲着她的背影儿大喊一声儿:“你干嘛去?不是上吊吧?”
吴祈宁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撂下一句:“这么大的事儿,我总得问问穆骏,问问盛年吧?董事长是干嘛的?咱能饶了他一个人在国外躲清静儿?”
她起身上楼,只听见楼下哀嚎一片。
回到自己房间,吴祈宁梳了梳头,洗了把脸,喝了口热可可,尽量给自己鼓足了劲儿。可是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儿,想点开skype的时候,手指头还是哆嗦了一下儿。
这事儿啊,她真是不知道怎么跟穆骏和盛年说。
人家有脸办,她却没脸说。
真为难啊……
运了半天的气,吴祈宁还是没点开通话界面。她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深深地捂着脸。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也不知道几点了。
好像知道她心烦,下面儿也是静悄悄的。
这世界好像万籁俱寂到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就连王八蛋的盛颜的魂儿都不出来陪陪她。
吴祈宁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让世界抛弃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上辈子别再是崇祯吧?
就这么愣着的功夫,skype毫无预兆地乍然大响起来。
仔细一看,是盛年发起了一个她和穆骏参与的三人谈话。
吴祈宁想也不想地戴上了耳机:“喂……”
盛年在电话那边儿“喂”了一声,顿了顿,难得和颜悦色地问吴祈宁:“怎么样?还没拆房吧?”
吴祈宁说:“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哎,您听谁说的?”
盛年“呵呵”了一声:“整个工业区都嚷嚷动了,又不止咱一家儿,你也太宅了这是。这一天街坊邻居家也是鸡飞狗跳墙。你也太老实了,就没去串串?号丧震天,今天咱么那片儿可吉祥呢。我在国外都听说了。”
吴祈宁翻了个白眼儿:“不是你嘱咐我别惹事,不朋不党,关起门来过日子的么?”
只有刚刚上线的穆骏,声音充满了莫宰羊:“你们俩说什么呢?谁死了?”
……
大概汇报了十五分钟之后。
穆总裁大人下达了如下的指示:
1.马上签字愿意出让工厂所在土地。
2.全权授权吴祈宁女士处理这个事宜,包括:土地转让的时间、方式和费用问题。
3.和詹爷爷商量能交货的先走。不行就把滨海工厂的半成品出口到胡志明港,让越南工厂接着做。大不了耽误交期,罚滞纳金呗。
4.都不行就tm算了吧。咱清算解体,只当让王八蛋坑了。反正我国也还没有百年老店呢,咱也用不着从我做起。趁着年轻,上街要饭也不少挣。
这基本上是一丧权辱国的认怂条款。
签这个的皇上可以说跟光绪有一拼了。
前摄政王盛年表示无异议,刚才联络了一下儿国内的线人:街坊邻居的工厂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时无英雄,竖子都欠奉。跟他们串联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继续当宅女吧吴祈宁,我也不撺掇你了。
穆骏说:“好歹越南工厂还在,咱们鸡蛋还真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咱们大陆厂给拆了,哥,您那儿还能管我们三顿粥喝吗?人家小宁可是说了,嫁汉嫁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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