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闹起来,第一个不放过他。
林海棠木讷的坐在椅子上,耳边是喧嚣,门被重重撞了几次,余庆生又想从窗子翻出去,被李婧死死抱住。
事实证明,被关进笼子的老虎,在可触的范围内,它还是要吃人。
隔了十几分钟,场面才控制下来。
林海棠走出去,大厅一片狼藉,满地的文件夹和纸张,椅子东倒西歪,大门的半边玻璃被砸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王副局和程聚站在墙根,王副局的衣服被人给扒了几道皱子,程聚额头上的纱布又浸红了。
程聚并没有添新伤,林海棠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今晚两摊子烂事,他们四个人算是受害者,王副局将他们四人亲自送出来。
两人走在前头交谈。
王副局走在前面,“你下手也狠,专打他左手,差点打残了。”
程聚眼一眯,“我觉得他左手碍眼。”
王副局拆穿他,“我看你是存着报复心态。”
程聚回头,对上林海棠的视线,又转回来,“还真瞒不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夜猫子
第15章 白天
四人走出警察局,已是凌晨四点,程聚额头上的伤口裂开了,李婧执意要把他带去诊所重新更换纱布,不然二次感染就严重了。
余庆生附和,“李婧说的对,聚哥,你伤在脑壳,要是不好好治治,保不准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
三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她,程聚眉凝成川字,眼神里写着,信不信老子先让你变成傻子!
余庆生在憋笑,林海棠打了个哈欠,掩饰祸从口出,“打道回府,回家睡觉。”
四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诊所,林海棠本来想走,许是那事给李婧留下了心里阴影,拽住林海棠不让她走,“海棠姐,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余庆生单只脚蹦哒,“马上天亮了,等聚哥换好纱布,我们一起去吃顿好的,把今儿流的血补回来。”
林海棠拗不过两人的夹击,“也行。”
等程聚换好纱布,六点钟,天蒙蒙亮,街角油条包子香味四散,包子店里头挤满人,没位置坐,只得买好早餐去烧烤摊吃。
李婧和林海棠去买早饭,程聚先把余庆生带过去。
林海棠问:“你俩吃啥?”
程聚说随意,“你们看着买。”
余庆生激动的比划手势,“我要补身体,十个鸡蛋。”
林海棠叉着腰乐,“不把你噎死。”
林海棠头一次花钱不心疼,一口气买了十个鸡蛋,油条豆浆,酱肉包菜包,一顿早饭吃得比午饭还丰盛。
几个被砸得稀烂的塑料桌椅歪倒一侧,程聚挑了几个能坐的,说是能坐,大多缺胳膊少腿的,完全没法坐,余庆生坐的椅子是仅剩完整的,林海棠捡了块塑料残骸垫着屁股。
李婧蹲下来,一拍大腿,“我忘了,有家店的糯米粑粑很好吃,我再去买一份。”
余庆生剥着鸡蛋往嘴里扔,囫囵道,“多买点,我食量大。”
李婧走了,程聚又从那堆破烂中,挑了个瘸腿的桌子,从墙角找了几块砖垫着,对着林海棠说,“你坐这个。”
林海棠好不容易找着个舒服的姿势,屁股没那么疼,她确实不想动了。
程聚见她不动,动作快,瞅准林海棠的手腕,轻轻一拉,手腕那处被他一拉,“疼,轻点!”
程聚眉头一拧,撸起她袖子,手腕红肿,凸起一个小山包,“你可真能忍呢?”
“还不是你拽的。”林海棠气呼呼顶他。
程聚眼一眯,“老子看你是水做的。”他拿手按了一下那块小肿包。
林海棠疼得吸一口凉气,“你大爷,放手。”
程聚看她,“我家没这号亲戚。”
言外之意,不放。
二人也不知在僵持什么,或许是维持那丁点的肌肤之亲。
余庆生被鸡蛋噎住了,连续咳嗽了几声,咳得撕心裂肺,二人转过头来看他。
余庆生卡着脖子,很冤枉,摆摆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程聚撤了手,蹲下身很认真的剥鸡蛋,余庆生以为这事就完了,心里挺失落的,觉得自己破坏了“小两口”的卿卿我我,心里正自责呢。
结果程聚把蛋剥好了,又一把拽过林海棠的手腕,林海棠嘶了声,“你他妈有病啊。”
程聚没说话,脸沉着,一手托着她手心,一手拿鸡蛋在她肿胀的手腕滚来滚去,而一旁的余庆生咽下最后一口,没敢再拿第三个。
林海棠一下子怔住了,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
林海棠这两天做梦,梦到鸡蛋,白天走神,眼前浮现鸡蛋,摸摸手腕,感觉透着温热。
那颗鸡蛋势必要成精,在她脑袋里旋转跳跃,她平生第一次被一颗鸡蛋生生折磨得晚上睡不好觉。
林海棠去菜市场买了一袋筒子骨,给自己熬了两天的骨头汤,第二天晚上,她连骨头汤都喝腻了,油水重的东西,一次性补给太多,她那奉行素食主义的胃一时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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