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手腕被抓住,腕上传来的温热,干燥是自己曾经一度喜欢的感觉,她顾不得去体会,去回忆,去留恋,狠狠去挣脱腕上的桎梏。那人握的紧,她没甩开,手腕传来疼痛。
嘴巴紧紧抿着,又气又急,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此时她恨不得给他几巴掌,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不好过,他也得跟着遍体鳞伤,怒气来的太快。转瞬便是虚脱般的无力,手在人家手里,抬下都费事,何况打人。她不得不闭上眼,慢慢的平复。
看他还是没有放的迹象“不恨我了是吗”?抬起脸看他,秀气,精致的眉眼染着轻蔑,嘴角若有若无的嘲笑显得那么刺眼。她的锋芒尽显,锋芒变成芒刺扎的他眼睛生疼,他被蛰的眼睛微眯,泛晕。眼睛里显而易见的一抹痛色。他即刻放手,用尽雷霆之力缓慢抬起手然后握紧成拳,越握越紧,青筋毕现,骨节泛白。最后江河海啸般在她眼前轻飘飘晃了晃,而后无力的垂下。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大步擦身而过,带起一阵风,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马路走去,越走越快,她的眼睛像长了腿跟着望着他的身影跑。又一股风刮来,把她的意识带回,忽然无意识的笑了笑,手腕传来辣辣的疼,一下子就疼的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暗淡无神眼眸慢慢聚集了一层层层雾气隔着这层层雾气看着远处再也不会出现的黯肃身影,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原来他在s市。嘴角笑的比哭的还苦。
赵维坤来接她的时候,离很远便看到站在路边的她,按了几声喇叭,奈何路人都纷纷侧目,这姑奶奶,偏偏一副没看到的样子,车停在路边,他下了车,工人马靴,卡其色的夹克外套走动间,金属搭扣和拉链,轻轻撞击,配着打了发蜡的大背头,要多骚包有多骚包,他大步走到她近前,正好看到她抬头,眼睛像皎洁明月里的北斗星,闪闪荡漾,摇摇坠坠。
于是不忘吹声口哨,把车钥匙抛向空中,打趣道“啧啧,娇滴滴的我见犹怜。走,跟着大爷吃香喝辣去。”
“去你的。”她柳眉倒竖,扬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赵维坤伸过来的脸,淡漠的脸在话落之时粲然一笑。
他却不理她,脸更往她眼前移了半寸,意味深长的说“切,好好的你眼睛红什么红。”
“s市的风,刮的我眼疼。”她被戳穿,心里一慌,脸上确是故作声势凉凉的瞪着他,一副风大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赵维坤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瞎操心“大小姐,知道您大驾来临,小的两个小时前就要专车接您,被谁毫不留情的拒绝干脆,瞪,又瞪人,再瞪我就亲你。”这样的招数百试百灵。
逗的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每次都来这招。
“走啦,站这喝北风呢。”一拳打在棉花上,对面的人不按常理出牌,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撇撇嘴,两下便赶上她,与她并肩而行。随即她上了他为她打开的副驾驶。
他回座位,偏头并不准备开车的看着她,半天没见反应。他才不情不愿的踩了离合,转了钥匙,车子走上主线道。他把空调温度调高后,她就靠在后背上闭目一句话不说。
维坤开着车不时的往她脸上撇,哪次见面她不是神清气爽,活蹦乱跳的,次次都拿各种话噎他,见次面他常常连续三天怀疑人生,半年不见,这人转性了还是怎么样。
“宝润”?被她的表情感染,手伸过来要摸摸她的头,试探的想知道她的心思。
“宝润”?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说,我听得见”。她声音很轻,柔的一不小心会随风而去。
眼睛依旧闭着,如果不是说话时嘴巴微微颌动他简直要怀疑是在幻听,是她的声音吗?
“今天谈的怎么样?”灰暗的车厢里,他一边握着方向盘看路况一边觑着她的脸。
“还好,你老是盯着我看个什么劲,麻利的开你的车”。她不耐他眼神老是往她身上瞄。
现在她只想静静。
“不是闭着眼睛吗,还知道我在看你。”他讪讪的笑着摸摸鼻子,视线离开她的脸。
“眼睛瓦数这么高,刺得我眼睛疼,想忽略都难。”她没好气的怼他。谁让他回回穿的这么高调,她怕对他衣着研究太投入,被他误会好不好。
他偏头,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看不出不一样来。“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他看着前方,语气轻松道。
等着旁边那人回问,半天没等到回音,一侧头她睁着明澈的双眼正在看着他,他立刻不无得意的眼神带笑说“被踩了尾巴的猫,哈哈哈”。
说完,自我捧场的哈哈哈大笑,那笑太刺耳,自动忽略,继续闭着眼睛。
他自知讨了无趣,两人认识快4年,也早就习惯,在她跟前吃闭门羹。久别之后熟悉感慢慢回升,确定她没什么大事,他才专心的看着路况。
车厢温度打的高,不一会,身体就回暖,她慢慢放松身体,脑子里开始梳理刚刚在广场和那人见面的画面。7年之后再见面,真的是你一言我一语,然后结束。
赵维坤把车子开到一处弄堂处,车停在路边,便招呼她下车,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不是要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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