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此时,宁絮站在花丛中思考着要买哪一种,宁斐一闻花粉味就打喷嚏,只好对这片情怀退避三舍,靠着沈长风的腿小憩。
沈长风凝视着站在花丛中的宁斐双手架在胸前,宁絮站在花丛里像是思考了很久,看得出来他更喜欢奶黄色的那一簇,可是他也想买点康乃馨,康乃馨这样的传统就算时隔多年,宁絮还是没能忘记,物是人非之后,把他拎到老师面前,他却还局促紧张的像个孩子。
宁絮抽出一朵奶黄色的花远远的对着她摇了摇,又弯下腰拾起另外一朵粉红色的康乃馨,沈长风举了举左手——奶黄色吧。
像是选择恐惧症得到拯救的那样,宁絮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回头跟店家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就抱着一捧鲜花出来了,奶黄色的,很好看。
宁絮快走几步,走到她面前,“长风,好看吗?”
沈长风微笑着地看着他,“好看。”然后伸手牵起宁絮的手,叫醒在是自己腿上打盹的宁斐,然后穿过穿着校服的少年们,走进校园里。
一中很有历史了,可这个世界十年一番新,在进来,宁絮觉得十分陌生,就像沈长风第一次来那样,如果时间可以折叠,那么它们将会在此处相遇。
沈长风牵着宁絮的手,在春日里的阳光下,突然生出了几分遗憾,要是她走的再慢些,她就能早些遇见他了,早在李怀云之前。
总有些东西是不变的,站在讲台上的李南老师,还是像当年那样,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讲着孩子们毫不在意的知识,不过没关系,时间总会带来真相。
宁絮不愿意去办公室等,也不想进去打扰老师,就抱着花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丝毫不感到厌倦。
沈长风怕宁斐困,蹲下身子问她,“要我抱你吗?”
宁斐昨天担心了一夜,换了地方也没睡好,可怜兮兮地打着哈切,但她摇了摇头,试图挣扎着陪爸爸站着。
沈长风伸手把她拎进自己怀里,低声道,“睡一会,一会我叫你。”
宁斐也是困的不行了,点了点头,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七章
李南费力的讲完一节课以后,在心里暗暗的像,自己真是老了,转头望见站在门口那个有些陌生的身影,年过六十的人,在一群人面前老泪纵横。
李南几乎是流着眼泪走了出去,德高望重的老教导主任背影确实是蹒跚了,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沈长风默不作声,站在身后,他觉得那时候,李南大概是想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可到此时,再问也没什么意思了,挂念了将近小十年的孩子回来了,总是好的。
李南细细的打量着他,最后笑了,“傻小子长大了,高了瘦了,也结婚了,你父亲怎样啊?”
宁絮沉默了一会,红着眼抬头看着老师笑着说,“去年,因病去世了?”
老师的心痛的都开始手抖了,她挂着眼泪问,“孩子啊,那你怎么过来的?”
宁絮抱着花,吸了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长风把我带回来的。奥对了,老师,这是我女儿。”
李南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乖巧的小女孩,“真乖啊。”
宁斐刚被沈长风叫醒,有些害羞,“奶奶好。”
李南膝下没有孙子,被宁斐这么一叫,再次老泪纵横。
那天走的时候,李南拽着宁絮的手,絮絮叨叨的嘱咐,“沈长风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听到没。”
宁絮笑着应她,“知道了老师。”
沈长风站在宁絮身边,“老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宁家的事情至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沈家近些年立了起来,不比当年式微,赵家独生子已经是沈家内定女婿了,李家被压在了淮海之下,贺斐的遗骨已经被找了回来,这些,她也是最近跟爷爷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时至今日,在宁絮不知道的地方,大概就只剩下见见父亲这一个遗憾了,至于李怀云,那是她的事情。
于连翻着手里的病例,看着安安静静躺靠在椅子里的宁絮,沈长风已经催了她许久,宁絮虽然不说,可她看得出来,阿絮想去看贺斐的墓了,很想很想。
宁絮躺在软椅上,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拘谨,“于姐?那个,那副画我画完了。”
于连抬眼,有点惊讶,“怎么,长风告诉你了?我就知道她不靠谱。”
宁絮听到于连怼沈长风,弯了弯眼角,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很好猜。”
于连有些无奈的放下病例,“这幅画,你画了将近两个月了,我能有幸看一眼吗?”
宁絮点了点头,“我想着它应该还挺重要的,所以我就直接带来了。”然后他把画从带来的包里拿出来,小心的展开。
这不是于连第一次见到这副油画,可她还是震惊了,她脑海里还停留着沈长风发给他的照片,沈长风果然不靠谱,她想,这摄影技术。
面前是满地深蓝浅蓝,仿佛一片深海,只是画中央有一条渐变的白线,像是上下两部分蔓延的蓝色开始的地方,也像是两部分蓝色结束的部分。像柔软的波纹那样,深浅蓝色交汇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深海,一部分是云端。
无端的,于连就想起了沈长风的微笑,她合上这幅画,收起眼中神色,打趣道,“妹夫不如给我签个名,我好百年之后传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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