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清冷无妄的玉山,也是难能的一派喜庆祥和,星河畔织女织就的云霞缎纱,浩浩汤汤铺就了玉山万顷桃林,玉山王母牵着手持青莲凤冠华裳的仙子,步步迈过这云霞缎纱,环佩缪然。
山门处已有数名红衣的仙子,有条不紊的做着最后的拾掇,尽是如此,云霞缎纱上不多时,还是纷纷扬扬落满了桃花瓣,与铺就的云霞缎纱相映衬,柔亮如星河畔的霞光,此时昆仑虚的长车已缓缓落在了山门处,玉山仙子们躬身相迎,这迎亲的,可皆是现下神界举足轻重的尊神,走在最前头的便是九重天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司战上神奉涯,身后更是浩浩汤汤一众尊神。
玉山王母理了理栩栩身上已然齐整的嫁衣,火红的星河纱流光溢彩,织女赶制了百年,才出来的这一件嫁衣,最耀眼的还是头上的凤冠,颗颗拇指般大小均匀的暖色珍珠,皆为鲛人一族新上贡之珍品,凤冠上镶嵌的垂下的美玉珍翠,玲珑精致,端的是帝后的尊荣与华贵,愈加衬出帝后无双的姿容。
不过,也有些许可忽略的缺陷。
栩栩握着莲花,努力让自己不去端着头上不知重多少斤的凤冠,皱了眉道:“这凤冠我何时能取下来啊。”
玉山王母摸了摸她的手,“婚宴过后便可,再忍耐些。”
“那我可不可以不去昆仑虚了?”这几月在玉山,她过的几乎要乐不思蜀了,朱珠纵容她,整个玉山便无人约束她,现下让她走,真是太难为了,且还是晓得要去历八十一道天雷,这更让她有些不大想离开玉山了。
玉山王母红了红眼眶,便替她揉着脖子,便吩咐身后长长相随的仙子前去相迎,“又说胡话了,好了,时辰要到了。”
栩栩一步三回头的上了华光万丈的长车,拉开纱帘依依不舍的望着玉山。
昆仑虚比玉山还要热闹,一路广乐钧天,洋洋喜气,无穷碧海在云雾氤氲中国泛着新绿,清爽非凡。
栩栩还在车中端着凤冠,人就被抱出了出去,数月未见的少昊将两鬓垂下的发丝皆梳了上去,梳成了髻,戴着从未见过的赤色垂珠冕冠,下颌还系着镶了金线的丝绦,眼尾含着笑,正垂眸瞧着自己,一派俊朗清雅,栩栩抿了抿唇,心中莫名的郁郁全然散开,搂紧了他的脖子,还是忍不住小声赞叹道:“你这样真好看。”
让她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一口,不过人太多,她还是克制住了。
少昊弯了弯唇角,柔声道:“将近午时,宾客要来了,待会在空桑殿前宣告三界四海时,会降下九九八十一道天刑,可受得住?”不用想也是受不住的。
栩栩果然皱了皱眉,上了妆愈加精致的一张小脸拧巴了一瞬,又勉勉道:“受不住……蓁蓁她成亲时都不用受这天刑的。”哪里会有这种,成亲时还要降下这什么天刑的,她初升上仙时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就够受的了,现下还要这九九八十一道,何况她现在还不是一条鱼了,这哪是成亲啊。
少昊将她放在空桑殿前特特余开的一方白玉上,握住她的手,望了望渐渐阴沉的天色与络绎的宾客:“别怕,说是天刑,不过是开天辟地时定下的规矩,以考验一荒为帝者之后,能否堪担此任。”
近午时,昆仑虚山门大开,朵朵棠花漂浮为宾客引路,钧天广乐再起,数坛迷仙饮齐齐开封,顿时玉山桃泽的芬芳弥漫至整个昆仑虚。
栩栩忧心忡忡着后头的什么天刑,被少昊牵着勉力挂着和煦的笑,在纷纷入座的宾客中敬酒与被敬酒,看着各色或诚惶诚恐或毕恭毕敬的神仙,听着各色不带重样的祝贺,偌大的宴中转了一圈,脖子差点就挂不住了,半靠在少昊怀中,还未醒过神来,空中已是金雷滚滚,雷声大作,想是考验的天刑已至。
据闻当初天帝与帝后成亲时,是历了整整一百道天雷,栩栩光想这天雷,就不大想成亲了,少昊自然不允,还将三年改成了一年,不过允许她最后几月在玉山住。
颤颤巍巍还要维持着朱珠所叮嘱的帝后尊仪,僵硬而矜持的笑着,这天雷受了也便受了,还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受着,真是太难为了。
拉长的闪电划破骤然暗沉的万里长空,滚滚金雷随后而至,少昊紧握着栩栩的手,淡然立在空桑殿前僻出的这一方玉石之上,手中玉滑的手已是冰凉,少昊一手揽住她的肩,遮挡住泰半光亮,轻声道:“不要怕,就当听个响好了。”
这怎能只当听个响呢?这可是要切切实实劈在身上的,还不能筑起屏障来阻挡。
栩栩微微闭了闭眼,空中蓄势待发的滚滚金雷轰隆一声巨响便悉数劈了下来,她立时想闭眼,看着台下长长的宾客席,却还是勉力撑住了,都已做好了万分的心理准备,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半分,当真是听了八十一道雷声,便安然无事的就此过了。
空中金光骤显,拨开云雾,腾腾祥瑞之光倾泻而下,空中飘浮的棠花盛开的愈加娇艳,光点跳跃萦绕在席间。
栩栩不过揉了揉脖子,开怀的看着少昊,不可置信的压低了嗓音:“还真是只听了个响。”这天雷莫不是……真只做做样子?
少昊握紧她的手,将她略有些凌乱的流珠作了一番整理,柔声道:“要不要先去换身衣裳,歇一歇?”
能换衣裳吗?栩栩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与他十指紧扣,“我要和你一起。”
……
昆仑虚白帝大婚整整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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