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上房,吴月娘将今日下午去何千户家拜节的事情说了,又将何千户的娘子蓝氏大大夸赞了一番,说她花容月貌,年纪小小,冰肌玉骨。
西门庆笑道:“那何天泉也才22岁,他的娘子自然年小,正当鲜嫩的时候。”
潘金莲和孟玉楼听了都不言语。
李瓶儿心想:得亏您死得早,让蓝氏逃过一劫,那姑娘真该去庙里上柱香谢谢神佛。
西门庆一扭头看到不声不响的李瓶儿,以为自己说错话,补救道:“我们府里就属六娘最小,同样也是花容月貌,青春可人。”
孟玉楼倒没什么,潘金莲却悄悄瞪了李瓶儿一眼。
李瓶儿像没听到一般,垂着头,端正坐着。
西门庆见她还不识趣,怒气上来,也不看她了,故意对潘金莲道:“金莲,我今晚去你房里。”
潘金莲喜不自禁,站起身,急切道:“那我们走吧?老爷喝了一日的酒,我让春梅弄碗解酒汤来。”
吴月娘一听,就赶西门庆:“快去,喝些解酒汤,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潘金莲之前月事没来,以为自己有孕,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年初二就来了月事,今日身上正好干净,便急切地拉着老爷回了她的屋。
金莲扶着西门庆在炕上坐下,问:“老爷要不要再用点酒?”
西门庆沉着脸道:“随你。你若想用,我就陪你。”
金莲连忙喊春梅上酒,同时又让她备一碗醒酒汤。
不一时,酒菜上来,金莲拉着西门庆又喝了一通,然后宽衣解带,激战两度。
至于那碗醒清汤,早就凉了,谁还记得呢?
次日是初七,一大早,吴月娘穿戴整齐,要带其他小妾同去云家赴酒席。
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俱都打扮得光鲜亮丽,齐齐坐在上房,等着李瓶儿。
等了半日,不见人来,吴月娘喊小玉去催。
小玉到了六娘院子时,见六娘正带着官哥儿在院里玩球。
她道:“六娘还在这玩呢?大娘她们都等急了。”
李瓶儿吃惊道:“等我干什么?”
西门府里虽然小妾每日都要去上房给正妻请安,可时间不是固定的,随着你去,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人说什么。
“哎呀,今日要去云家吃酒席,就等你一个呢!”小玉急起来,拉着她就走。
吴月娘见李瓶儿仍然穿着家常袄裙,不由大急:“你们看,我们等得火烧房一般,她却连衣服都还没换。”
李瓶儿向她道了万福,道:“不知大姐姐要我去哪里?”
潘金莲嘴快:“你倒是清闲,竟然让大姐姐等你半天。”
吴月娘道:“去别人家吃酒,快去换衣服。”
李瓶儿:“我不知道有这事。”
吴月娘:“昨天我不是让小玉跟你说了?”
李瓶儿摇摇头。
小玉急了,分辩道:“大娘刚吩咐了我,谁知老爷突然回来,我忙着伺候老爷,就让玉箫去跟六娘说一声。”
一旁的玉箫道:“大娘吩咐你的事情,干嘛推我身上?我也一身的事呢!”
两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眼见就要吵起来,李瓶儿微笑道:“官哥儿早晨打了喷嚏,我也有些咳嗽。咳……”顺势咳两声,“要不,大姐姐们去吧?我留下来看家。”
她心想,西门庆马上就要嗝屁了,我还出门做什么客?谁耐烦去应酬不认识的人?
潘金莲撇嘴讽刺道:“六姐姐准是打听了老爷今日不出门,所以才特地留下来的?”
吴月娘虽然知道五娘是在挑拔离间,但老爷的身体她还是很关心的,可是又说不出让李瓶儿带病赴席的话,便对小玉道:“你今日不用跟我去了,留在家好好看着老爷,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搅了老爷休息。”
小玉应了。
李瓶儿微笑道:“大姐姐真是细心,就让小玉守在书房吧,我要看着官哥儿,正怕老爷受到冷落呢。”
吴月娘笑了笑,领着其他人出了府。
李瓶儿回到自己的小院,吩咐将院门关好。
西门庆早晨醒来,感觉头晕眼花,腰腿酸疼得厉害,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便喊来孙雪娥。
他躺在书房里,让孙雪娥给他按摩松骨一整天。
小玉守在书房门口,寸步不离,就像屎壳郎守着它心爱的粪团,生怕别人会来抢。
中午,绣春去厨房端饭菜,回来时一脸气愤。
李瓶儿见状好奇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绣春放下饭菜,抱怨道:“雪娥姐在书房照顾老爷,厨房里只剩下几个下人媳妇。她们见大娘不在,老爷也不用饭,便糊弄起人来了。您看看,这是什么菜!”
李瓶儿走过去一看,特意做给官哥儿的蛋羹看起来还不错,其他就只有一盘炒得乱七八糟的肉菜,以及一盘寡淡青菜。
她坐下来,道:“不要紧,将就着用吧,晚上大姐姐们就回来了。”
先尝了一口青菜,立即吐出来。青菜的老梗都没摘掉,这些下人做事也太马虎了。
绣春见她吃不下,便捧来点心:“六娘,别吃了,这菜连我都嫌弃。不如吃些点心?”
“也好。”
初九是潘金莲过生日。初八的一大早,潘姥姥就来了。
西门庆昨日歇足了一整天,此时精神好了些。荆都监新升任东南统制,大清早就来了府上,向西门庆拜谢。
西门庆留他吃酒,陪了整日。
晚上因为隔日便是金莲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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