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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带官哥儿来,不然他看了这打人的场面,大概又得哭闹。
也不知这会儿他在干嘛?绣夏和绣秋能不能把他哄住?
西门庆坐在交椅上,右手中指缓慢、匀速地敲着下面的木质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众人听得心惊。
良久,他看向平安,道:“平安,出来。”
其他下人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地看着平安。
平安吓得快要尿裤子,哆嗦着从人堆里走出来,扑到西门庆跟前,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老爷,小的没干坏事啊!求老爷明鉴!”
西门庆冷冷地看着他。
平安这厮,在他死后,不仅偷府里的财物去妓院花费,被捉拿后,甚至在吴典恩的诱使下谎称月娘和玳安有一腿!
这让他如何能忍?
当即宣布打30大板,然后赶出府,不给一分银子,只允许他带走自己的衣物。
三十大板,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打完的。
李瓶儿听着耳边沉闷的扑扑声,不许自己去想血淋淋的恐怖画面,可等到扑扑声不再响起时,她控制不住地飞快瞄了一眼。
只见平安的屁股已经渗出丝丝血迹,看起来比来爵惨多了。
玳安和两个小厮架着平安回到他的屋子,替他收拾了衣服,然后又架着他朝府门外走。
平安一路哭哭啼啼,哀求玳安道:“玳安,看在我俩相处这么久的份上,你告诉我,老爷为什么打我?为什么将我赶出府?是谁在背后挑唆老爷?”
他不愿意被撵出去,从西门府里被撵出来的人,哪个大户人家还敢用?
玳安毫无感情地说:“你问我,我问谁?没见我都挨了两回了?”
然后不再和他歪缠,直接把人架到府门外,将收拾出来的包裹丢给他,然后关紧了大门。
平安见没了指望,捡起地上的包裹,捂着屁股,一路哭着回老家去了。
吴月娘见平安也被赶走,忍不住出声道:“老爷,平安一向乖顺,您又何必……”
西门庆平静地看过来,道:“我在处理前院小厮的事情,你多什么嘴?”
吴月娘羞得满脸通红。
潘金莲高兴得嘴角飞扬,她喜欢看到吴月娘吃憋。
西门庆看着下面,又道:“来昭,出来。”
他之所以会找上来昭,是因为前世他死后,来旺归来后和孙雪娥勾搭上,夜夜借来昭的屋子翻墙进府和雪娥偷情。
这两个肮脏东西偷盗府里财物,当以后跑路的生活费的时候,来昭做为看守大门的人,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
来昭毕竟年纪大些,儿子铁棍都快13岁了。
一听老爷叫他,他什么也没说,自动站出去。
西门庆看在他只是个从犯,而且两口子照顾李瓶儿这么久,心里一软,便只赏了他十五大板。
来昭先跪下谢恩,问都不问自己为什么挨打,然后趴到长凳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顿。
一丈青惠庆,正站在李瓶儿身侧,眼见自己的丈夫挨打,她心里急得不行,默默喊冤。
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干,为什么老爷偏偏要发疯?
她不敢劝,也不敢拦,只把希望全部放到李瓶儿身上,期盼六娘能看在自己夫妻俩伺候她还算尽心的份上,劝一劝老爷。
李瓶儿虽然目不斜视,但惠庆的目光过于热烈急切,她无言地看了惠庆一眼,然后动了动脚。
她不是不想劝,而是不敢劝啊!
看西门庆这架势,明显这只是一个开始。等收拾完前院的小厮,只怕就该轮到后院了吧?
倘若早知道这厮会抽中免死幸运大礼包,之前她就不那么怼他了。
她应该温柔一点,乖顺一点,如同孟玉楼似的,不出挑也不显彩,守着自己的那份银子,龟缩在后院一隅,不是也能平安度过此生吗?
惠庆听见来昭被打得闷哼了一声,担心他熬不过,便顾不得尊卑,伸手扯了扯李瓶儿的衣袖。
李瓶儿被逼无奈,只得朝前挪了小半步,对着上面的西门庆道:“能、能不能……”
西门庆静静地看过来,墨如深潭的眼眸不喜不怒,如同正在看一朵花,一颗草,没什么可稀奇的。
李瓶儿咽了下口水。
这厮变得好奇怪。
以前,他都是一脸涎色,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讨好她,想和她求欢。要么就是一脸暴怒,想打她又舍不得打,最后把自己气走了。
现在被他这么一看,她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可怕感。
仿佛自己和正在挨打的来昭是一样的,只要西门庆乐意,他也能打她的板子。
她正想往后缩,行刑的差役忽然道:“15板,打完了。”
行了,这下也不用求情了,都打完了还求个p啊!
西门庆朝差役点点头,看向李瓶儿,见她低头退了回去,便什么也没说。
来昭挨完打,虽然痛疼难忍,到底没打出血。
他从长凳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满心凄凉地以为自己也要被赶走了。
惠庆忍不住冲出去,和他跪在一起。
西门庆看着他俩:“往后好好当差,不许动歪心思。若不老实,必不饶你们。”
来昭两人听得稀里糊涂,不明白自己动过什么歪心思。不过,没被赶走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人齐齐磕头谢恩。
西门庆又道:“铁棍大了吧?往后多带他出来走动走动,也让他跑跑腿。从下个月开始,铁棍也领一份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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