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再放不开渊渊,如果骆仲晏再不见她,她就独自带孩子走。
难为小渊渊那么早开声叫了爸爸,原来是担心被他遗弃。小孩子多有灵性,比李舒心更早地预知了这一刻的到来。
李舒心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枕头上出现了两摊不规则的水渍,好似两颗被挤压得变了形的心。
☆、第四十八章冤大头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强推:《掐死你的温柔》,戳文案预收哦,谢谢亲耐的萌。。。。
李舒心站在纳帕谷的门口,脑子里晃过很多人、很多事,脑门挤得发疼。终于央得保安同意放她进去,她赶到6号楼前。
刚开始的几天,李舒心死守在菊儿胡同,还会在夜里细听外头的动静,有没有车声,有没有走近的脚步声,或者有人突然打电话给她,心里总有企盼。
或者还有一丝丝幻想,总在疲惫的等待中,沉沉睡去。
这一阵的盲目等待,李舒心得了神经过敏症,走在路上或是菜市场里,不管是谁的手机响,都要把自己的拿出来看看。
和往常一样,这次也不是她的手机在响,而是赵墨的。
赵墨挂掉电话,眼里一丝欣喜闪过,却在李舒心开口时,眼神冻了下去。
“仲晏在这里吗?”李舒心直愣愣地问。
6号楼里现在一片狼籍,都是那晚骆仲晏干的。赵墨原把渊渊襁褓里带来的东西收得好好的,却被骆仲晏扯得尸横遍野。
“舒心。”赵墨走过来,目光幽深,“你总算肯找我了。”
这几天李舒心一直在等骆仲晏的电话,有不相干的来电,她一律掐断,唯恐骆仲晏给她电话时,手机占线。
“骆仲晏他现在在吗?”李舒心不顾一切地问。
赵墨不答,一双眸子沉沉地看着她:“舒心,你不接我电话,也不肯见我,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我问你话哪,骆仲晏现在里面吗?他在里面是不是?”李舒心的心口怦怦跳,眼里闪了希望,急切切地意欲拔腿上楼。
“舒心!”赵墨叫住她,“仲晏不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李舒心的眼神忽地冷了,多日来的烦扰、困顿、落空,她整个人脱力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孟怀承四处打听你的消息。”赵墨上前扶住李舒心,“我四处拦着他,不让仲晏知道,我以为可以帮你守着这个秘密。但是,让我知道,孟怀承为什么针对你?这件事跟孟家又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实话。”
“我没有实话可说。”李舒心倔强地看着他。
赵墨忽然握住她的双肩:“舒心,听着,我没见过仲晏,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我希望我能帮你。”
李舒心奇怪,抬眼看他。
赵墨有些局促,语气却极诚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舒心,我不是在挖墙角。我的心意你一直知道的,对不对?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也许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但是,你愿意跟我走吗,舒心?”
李舒心一双警惕的黑瞳定定地看着他,似乎突然明白,赵墨为何一直记执着于领养渊渊。他早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他一直在那里,在最后关头,在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借给她肩膀,给她依靠。
“赵墨。”
“什么,舒心,什么?”
“你能帮我的只有一件事。”李舒心执拗坚定地,“让我跟骆仲晏说句话。”
可是直到开学,李舒心都再没见过骆仲晏。电话关机,发出去的微信、短信,石沉大海。
今天已是报道的最后一天了,李舒心必须回学校了。
拿着入学通知单,李舒心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校园的绿地被不守公德的人踩出了狗啃似的疤痢。李舒心想起了纳帕谷那成片的绿地,孩子,仲晏……
她看见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背对着她,蹲在草地上,小屁股露在外面,圆圆的,异常可爱。他父亲在近旁,一把将他举到肩上。
一声悠长的叹息,如春暮最后的花败,说不出的萧瑟。
……
张云香把渊渊抱在怀里,对正在搬行李的大女儿嘱咐:“去扫教室也别回宿舍太晚,不安全。从学校收来的衣服和床单,拿回来我洗。钱不急,你存的那些钱,妹妹的学费已经够了。”
李舒心沉默着把东西收拾好,在渊渊脸上亲了一口,最后看着张云香:“妈,谢谢你。”
张云香别过脸去。
她知道女儿心里的苦。那个男孩子样样都好,如果没有渊渊,她真希望女儿能高攀得上。
他们俩,因了渊渊却又断于渊渊。
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女儿说出真相。
说了好,她张云香这辈子从没做过偷偷摸摸的事。这种事,只怕没有男人会忍得了,瞒着,只怕女儿一辈子会走在钢丝上。
光明正大地失去,比惴惴一生的拥有要强。
……
四周是越来越重的迷雾,只见一个接一个的粉红小婴儿挤满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嘈杂纷乱,哭声不停,把骆仲晏惊醒了。
醒来后,那轻暖的小呼吸不见了,还有那一阵阵暖哄哄的奶香,和粉娕小皮肤贴在脸上的感觉。
骆仲晏坐起来,喘着气拼命抹自己的脸。
特么的,可笑,可悲。
他竟然在想小渊渊,一个女骗子生的孩子。
心头涩意横生,惊觉自己的寂寞,骆仲晏抓起座机打电话,把昔日的狐朋狗友都召来喝酒。
燕磊是最先到的。看到骆仲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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