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什幺办法呢?要怪也只能怪八年前见到他时,他灿烂迷人的笑颜那样
教地无法忘怀……
那年,十一岁的凤蝶衣,被师傅领着到了东京城,让她这个「天才仵作」
与当时二十岁的「东京第一女仵作」映云姑娘切磋勘尸之术。
说切磋倒不如说是较量,因为谁让她那个师傅好面子得紧,一听到人家「东
京第一女仵作」的称号就吹胡子瞪眼,非把她带去让人开开眼,让人明白什幺
叫真正的「第一女仵作」!
人家明明说是「东京」嘛,也没说是全「尚于国」……
到现在,每当凤蝶衣想起往事,依然觉得那时师傅必定是发了什幺癫,才
会做出那幺可笑的事。
可笑归可笑,不过一想起当初映云姑娘落落大方的谈吐、秀慧典雅的气质、
成熟稳重的模样,凤蝶衣也不禁萌生出我见犹怜的感慨。
就在她的师傅节节进逼,而映云姑娘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以礼相待时,尉
迟珩出现了。
透过窗户看出去,凤蝶衣清清楚楚地见到迎至屋外的映云姑娘原本的拘礼
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
那笑容好美,而将她抱在怀中飞转的尉迟珩,脸上的笑容更是炫目。
那时的凤蝶衣就想,以后若她也大得可以嫁人了,她一定要找到像尉迟珩
一样,会抱着她转、向她露出那种畅快笑意的夫君……
只是,当她慢慢地长大了,人到足够婚嫁之时,她依然没有等到她的夫君,
可却等到了尉迟珩亲自到她的面前来
只不过这个来到她面前的尉迟珩却再也不笑。
四年来的相处,凤蝶衣发现,这个不笑的尉迟珩虽然寡情少言,但办事效
率却高得惊人,领悟力也好得吓人,心思细密的程度更是她所见过男人中之最,
有时她连话都还没说出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什幺抑或做什幺!
并且,自她开始带着他四处做生意之后,她有时甚至会觉得,其实有些尸
体勘都不用勘,直接让他开口推断,成功率也许都比那些一一流仵作来得高。
四年多的时间,足够让凤蝶衣真正认识了尉迟珩,也终于让她认命
她就是喜欢他,无论他是个「灿烂阳光微笑男」,抑或是个「比正常年纪
看来老了十岁的无趣鳏夫兼寿木馆面无表情掌柜」。
毕竟,已放出去的心若那样容易馆收回来,又怎会叫倾心呢?
所以,她这辈子若不是老死、被仇家害死、意外死去,最有可能的,便是
会以老迈的处子之身,冷死在更老迈的尉迟珩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前:
「蝶衣姑娘。」
正当凤蝶衣无奈地自嘲苦笑时,房外传来了尉迟珩的声音。
心头一震,凤蝶衣连忙整了整装才打开房门,望着那张冷脸,忍住那股想
掐住他大叫的冲动,淡淡地问道:「有事?」
「上月初二勘尸时,妳为何一眼便可看出那人并非自镒,而是他杀?」就
见尉迟珩手中拿着书册,面无表情但有礼有节地缓声问道。
「你想知道答案?」望着尉迟珩手中几乎已翻烂的老式勘尸手写教本,凤
蝶衣突然兴起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念头。
「是。」
凝视着那张望了四年都没什幺改变的脸孔,凤蝶衣决定豁出去了。「行,
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换?」听见这字,尉迟珩总算抬了抬眼。「不知凤姑娘指的是……」
「你。」凤蝶衣简洁俐落地说道,终于让尉迟珩的眉毛微微地抬了抬。「考
虑好了,二更天到我房里,逾时不候。」
第二章
「就是这样,懂了吗?」西京城最红火的青楼嬷嬷艳娘,此时顶着她那一
脸标志性的大浓妆,站在一间秀雅的闺房里,双手扠着腰,瞪着眼前一名目瞪
口呆的女子。
「懂、懂……」清了清喉咙,凤蝶衣装出一副没什幺了不起的模样。「不
就是那个……然后那样……我勘尸的时候见多了!」
「别说我没先提醒妳,妳见的那些跟事实可差远了!」挑挑眉,艳娘露出
一个「不识货」的眼神。「好了,还有什幺疑问?」
「大致上没有了……」凤蝶衣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有什幺办法?狠话都撂下了,若她不找艳娘来恶补一下相关知识,到时
搞不清楚状况出了糗,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不就全白费了:
可要怪也只能怪尉迟珩啊!有他这样的男人吗?在她这幺个大美人面前非
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这样有意思吗?就算再留恋已逝的娇妻,可都六年了啊,
难道他想一辈子就这幺怀念下去不成?
而她,难道也学他一辈子怀念下去,直到变成腰跟水桶一样粗的老太婆再
来后悔不成?
「有就赶紧问,否则到时被人看出妳是个嫩瓜子,胡乱欺负一顿,我可救
不了妳……」望着凤蝶衣脸颊上的嫣红与眼眸中的羞涩,艳娘笑得那样暧昧。
「真的懂了啦,不就是这样……然后……那样嘛……」被艳娘暧昧的眼神
盯得浑身不自在,凤蝶衣别开眼嘴硬地说道。
「既然知道了还不开始准备?妳等这天也等得够久了,还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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