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控制的燥热与羞窘染红了全身上下,只有澎湃汹涌的尴尬,和难以言喻的甜暖来回在心中冲突着。
他呼出来的暖热气息,穿过了她的发,抚上了她的后颈,让她头皮发麻,浑身酥软。
只有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几乎要疼了起来。
她咬着唇,双手压在胸口,不敢动。
阿震,不要对我那么好……
她想开口告诉他,却说不出口,她想要他对她那么好,甚至妄想更多更多,妄想他要求她不要给别人看是因为会嫉妒,妄想他那样要求,是因为喜欢她。
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会误会的……
她应该说的,应该告诉他,让他把手收回去,回他的房间睡,只要她稍微提醒他,这男人就会闪得飞快,他只把她当朋友,只是朋友,她只需要开口,要他保持朋友该有的距离,甚至暗示他就行了,他那么聪明,他会明白。
不要对我那么好……
这么简单,她却说不出口,即便那些字句已来到了喉咙,滚到了舌尖,她却连一点张嘴的意愿也没有。
她喜欢他如此关心她,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喜欢他这样温柔的对待她。
她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
本以为,都被这么彻底的拒绝了,应该要死心,应该要认分当朋友就好,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谁知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
做什么,都只能先想到他,只会先想到他。
连他不曾回来过的房间,她都还是勤快的去打扫,明知道不会回来,却还是怀抱着希望,微弱的希望。
应该要保护自己的,保护自己的心,但面对他,却没有办法。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心跳得那么快,快到几乎痛了起来,以前她曾想像过被他抱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今真的被抱着了,她却搞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感觉是什么,好像有点甜,又有点苦,有些酸,又有那么一点疼。
冰冷的手脚,因他而暖热,和他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燃烧熨烫着,她本能想闪,却又像中了毒、上了瘾一般黏贴着,不想离开。
苦甜、酸楚、暖痛,都在心头,如浪翻涌。
在这一分一秒都被拉得长到极限的甜蜜痛苦之中,她只能一再告诉自己,要记得呼吸,不要把手往下移,不要偷摸他,不要让他发现……
她的喜欢。
不敢让他发现,不想他又不回来,所以她不动,不敢动。
但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规律的心跳与呼吸,宛若安眠曲一般,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每一次呼吸之中,充塞心肺,不觉中,疲倦从紧张下重新爬了出来,逮住了她。
窗外,刺骨的寒风吹得窗门震震,喀啦喀啦的响个不停。
她以为自己无法放松休息,绝对不可能在风声这么吵、肚子这么疼、心这么痛,他又这样暖昧的抱着她时睡着,谁知半晌后,却无端在他的拥抱之中,完全放松了下来。
再醒来时,身后已空。
可菲匆忙翻身,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怔怔忡忡的,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还以为只是一场梦,一时间,差点哭了出来,然后才发现自己手中抱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熊玩偶。
白色的小熊,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脖子上绑着蝴蝶结的缎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她见过它,在前面大街上那间精品店的橱窗里,她每回经过都会忍不住偷偷看它一眼。它是只全白的熊,总是或坐或躺的待在一张欧式雕花木头座椅上,温暖的灯光,不分四季暖暖的洒在它身上,让它看起来好可爱好可爱。
她很喜欢它,却连走进店里多看一下都不敢,因为不用问,她就知道这种小熊贵得要命,是她绝对花不起那个钱去买的奢侈品。
所以,每次都只敢在外面偷看。
可菲困惑的看着手中的小熊,手中的这只熊,和前面那间店的熊真的好像,连缎带都一模一样。
可是那不可能啊,那只熊去年就消失了,不曾再出现在精品店的橱窗里。
然后,她瞧见它的蝴蝶结缎带上,用金蒽线吊着一张精美的小卡片。
她狐疑的打开来看,上面有着眼熟的字迹。
生日快乐。
阿震
盯着那率性的字迹,她喉头一哽,抱着小熊,抚着唇,眼眶微微的湿了起来。
她的生日早过了,过了半年以上了,今年的则还没到,还要好几个月才会到。
可菲怀疑他真的知道她生日是什么时候,但那丁点无损此时此刻心中的激越与感动。
她知道,他不是昨天买的,不是今天买的,他已经买了好一阵子了。
这张卡片的底纹,用花体字印着那间精品店的店名。
小熊是那只小熊,是同一只熊,她喜欢的那只,她只敢在店外隔着玻璃橱窗偷偷看的那只白色的小熊。
他回来过,去年回来过,而且熊是他买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她猜想他经过时看见她站在那边偷看,所以他买了它,被他发现她在偷看这只熊,让她觉得有些丢脸,但他买了它,买来送给她。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它,压着激动狂跳的心口。
是朋友,只是朋友。
朋友送朋友生日礼物,很正常。
可这一秒,当她紧抱着这只洁白、柔软、可爱的小熊时,她知道她不可能只把阿震当朋友,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她早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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