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辈子,一半给了男人,另一半给了孩子,而她的姐姐,却用全部的尊严与力气养活了她,所以,她会照顾好姐姐的女儿,人活着就是让别人付出,又付出给别人的过程,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了,她不在意别人怎么揣测她,那是别人的事,既然受苦时,别人代替不了她,那么做事时,别人的话也不能来随意左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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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凤宣原是东府的下人,老太太的奴婢,老太太就是李伯仲的祖母,也即汉北王的王妃,听说是什么汉西王的妹妹,都是出身高贵的人。
得知了这一层关系,白卿当然不能小觑这个丫头,在这样的侯门深闺之中,得势的下人,比没背景的主子要强,她们可以只用嘴巴跟耳朵就让你变成散着头发发疯的可怜人。
老太太也许只是想探她的底,毕竟她的出现让王府里“热闹”了好一阵子。
所以她要好好表现,让老太太放心,她只要让她知道她只是个风月之地的女人就行,这样她才会安心,因为男人在不成熟时才会为色动摇,而成熟后就慢慢懂得如何去辨识女人,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正经女人的身边,因为只有那儿才是他们的归宿。
在月舂苑里待了两个月后,白卿第一次踏进了东府的园子,花草树木,珍禽异兽,样样新鲜,李家人很会善待自己,所以汉北才会在诸侯之中如此弱小吧,太善待自己的人,往往没什么雄心壮志,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玩物丧志。
园子里有不少华服丽颜的女子,年轻的,年长的,都有,不过她们都只爱远远的睥睨,根本不会上前来,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区别,即使同为妾,可人家是良家女,而她却是不干净的风月女,所以她们更高一等。
坐在四角亭里,俯看周围的景色,小湖周围种着红黄的花,已近深秋,所以湖面上随处可见红黄的花瓣,配上岸边的枫树,确是好看。
沿湖岸铺设的卵石小道上,几个孩子正在打闹,锦衣华服的,一看便知是李家的孩子,白卿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有些期待他们能到亭子这儿,也许——说不准里面就会有她要找的那个。
不负所望,那群孩子真就路过了亭子,为首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个头挺高,样子也好看,手上拿着竹剑,刚欺负完两个年纪小的,一转头,正望见亭子里的白卿。
也许是她的特别引起了男孩的注意,就见男孩提着竹剑顺着游廊蜿进亭子,斜着眉角打量完她后,问道:“你就是大哥带来的那个女人?”口气颇有威严,更像是在审问下人。
白卿没答话,只是笑笑。
这时,一群孩子也都聚到了亭子里,把白卿当珍禽异兽看。
环视一圈,只有两个女娃,长相相似,年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大,看起来是胞生的姐妹,不会是她要找的——娉儿今年应该有十岁多了。
见白卿不说话,拿竹剑的男孩扬起手,拿剑就要来戳,被凤宣拦住,“冬少爷,这东西尖利,别伤着自己。”
“要你管!”竹剑一甩,正打在凤宣的手背上,惹得一群孩子大笑。
凤宣却也不敢喊疼,只是笑着,“冬少爷,别伤着自己。”
男孩像是打出了兴趣,一个劲地拿竹剑甩打,把凤宣当成了活靶一般。
“啪——”剑身在女子的手心拍了个响亮。
凤宣微愕,因为那手是白卿的。
在场的孩子也都微微错愕。
“剑不是这么用的。”白卿淡笑着说道,并伸手将剑身转了一个角度,让剑刃对着自己的手心,“这样才真疼。”
男孩看着她的眼睛,呆愣半刻。他是有点怯的,但娇惯的身份却驱使他狠狠地砍了下去。
凤宣惊叫一声,而叫冬少爷的男孩却坐到了地上,竹剑依旧捏在手心——
白卿的手心多了一道淤痕。
周围的孩子们都倒退半步,不说话,眼睛都眨呀眨地看着白卿。
白卿慢慢抬起竹剑的一端,“刚才的架势太丑,再来一次?”
男孩瞅着面不改色的白卿,却松开了剑柄。
白卿暗叹一口气,真没用,就这点胆子,难怪空有满堂子孙,却还是要受人欺负,这李家的希望真是渺茫。
“这是怎么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人匆匆来到亭子里,是这位冬少爷的奶娘。
老远听到凤宣的惊叫便匆匆小跑了过来,见那冬少爷坐在地上,两眼露怯,赶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这怎么就坐地上了?”
凤宣也赶忙上前去拍冬少爷衣服上的泥土,“少爷们闹着玩呢。”忙不迭地做解释。
闹着玩?胖奶娘觑一眼白卿的腿,“少爷,夫人叫呢,咱们先走。”
叫冬少爷的男孩盯一眼白卿的双眸,后者给她一个淡笑,随即就被奶娘拉走。
估计这孩子要有一段时间对她稍稍有些顾忌了吧?望着男孩的背影,白卿如此想。其实做坏人不容易,要有胆量,还要够狠。
游廊的尽头,站了几个华服的女子,应该是这些孩子的母亲们。
远远的,看不清面貌,但依然能感受到她们打量过来的视线里带着些不悦。
“那些都是府里的夫人吗?”白卿这么问凤宣。
凤宣略带了些愧疚,毕竟白卿替她挨了两下,“是二爷、三爷的几位夫人,那冬少爷是二爷的嫡子。”
“嫡子?这么小的年纪?”李伯仲是李家的长房嫡长孙,据说在同辈的年纪还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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